马家老店里,萧嘉穗有些发呆的坐在那里,扈成凑过来,道:“师兄,是不是有点后悔加入梁山了?”
萧嘉穗苦笑一声,道:“天王只看重江湖义气,对手下的约速太有限了。”
扈成道:“梁山泊就是这个样子,在他们看来,义字第一,而且这么一支绿林兵,你指望他有多有纪律,你放心吧,你手下的弟兄要是来了,一定不会难过的。”
萧嘉穗长叹一声,又低头不语,扈成笑道:“我知道,哥哥是想有所作为,看到天王义气,学究才华,就有了希望,可是看到王英之后,又觉得失望,对吗?”
萧嘉穗道:“你小子,什么都想到了。”
扈成道:“您想想,那里不就一个王英吗?”
萧嘉穗想想也是,笑道:“还是贤弟说得对,却是我想岔了。”
扈成又道:“哥哥。我想想孟康和你一起上山。”
萧嘉穗有些奇怪的向着扈成看去,扈成道:“孟康是有名的造船能手,他在饮马川也好,在枯树山也好,都不能发挥自己能力,让他跟着你吧。”
萧嘉穗想了想,道:“只是现在才说起,如何来得及啊。”
扈成一笑道:“哥哥放心,当初哥哥一提想上梁山。回到庄子里,我就让人去枯树,调他过来,就定了在济州见面,我一路和王英斗气,就是想把他们赶走,然后咱们和孟康好见面。”
萧嘉穗瞪了一眼扈成,随后道:“也不怪你,那王英实在不像个样子。”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要了热汤来洗脚手,正洗着就听外面一阵喧哗声起,琼英是个坐不住的,爬到床上,就把窗帘撩开向外望去,只看了一眼,就惊叫道:“大哥哥,外面好多捕快!”
扈成猛的一怔,萧引凤、萧引凰两个回手拉刀,萧嘉穗手掌一伸。就抵在他的刀柄上,把刀给挡了回去,叫道:“别慌!”
扈成也顾不得洗脚,跳起来光着脚就上床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只见一群捕快,已经冲进院子里来了,当先一人,穿着捕快服,上下嘴唇都是黑的,瞪着眼睛道:“这院子里住得客人呢?”在这捕快身边站着的,正是萧让。
扈成心道:“就在酒楼一面,萧让就认出师兄了?可是萧让这人也是义气当先的人,我师兄还救了他的妹妹,他也不该出卖我师兄啊?”
这个时候店房老板走到门前,拍着门叫道:“里面的客人,却请出业,钱捕头要查房了。”
扈成从床上下来,低声叫道:“都别冲动,不一定是来抓人的,哥哥,你改改口音。”
萧嘉穗急道:“我诸路乡谈都能说得,可是他们两个一张嘴就是苏州的口音啊。”
扈成就在桌子上抓起个店家送得果子,捏成两半,塞到了萧引凤、萧引凰的嘴里,道:“尽量别说话,说话就装大舌头。”
这会店家又敲门,琼英尖声应道:“知道了,敲什么敲啊!”
屋里是小女孩儿的声音,让钱彪一怔,心道:“只这个也不是,那贼人四下里逃命,怎么可能带一个小女孩儿呢。”
房门被拉开了,扈成闪身出来,身上披着长衣,脚下拖拉着鞋,而且还滴滴答答的向下落水,叫道:“谁来查房?”说着把那王官牌子一亮,道:“不知道本王官在这里吗?”
钱彪一怔,他分辩不出来那是哪座王府的,但是大宋的王爷都比较平和,没有太恶形恶状的,于是一拱手道:“在下济州缉捕使臣钱彪,却未请教,阁下是哪一府的王官?”
扈成还没等说话,萧让先惊喜道:“原来是阁下在这里,张……。”萧让还没等说下去,扈成一眼看到捕快拿着一份缉捕告示才那里比对,虽然那画像不清不楚,但是那上面写得明白,缉拿刺杀应奉局大使、抗拒花石纲罪犯萧嘉穗,他心里一突,急忙道:“萧兄,你来找你表哥啊,他就在这里。你来吧。”
扈成一边说一边过去,伸手抓了萧让,用力一攥他的手,萧让是个乖觉得,马上明白不对,急忙笑道:“表哥,我来了!”
琼英聪慧,知道扈成说是萧让表哥的人,绝不可能是萧家兄弟,就把萧嘉穗一推,低声道:“伯伯快出去。”
萧嘉穗定了宝心神,走了出来,这会他也看到了那个告示,但是神色不变,走到萧让身边,一拱手道:“表弟。”一张嘴却是真定府的口音。
钱彪转头向着萧让道:“萧先生,这位是……?”
萧让笑道:“我是远表哥哥,叫张世英,真定府人士,从北边来我家,刚才说是有朋友过来,没想到就在这里。”随后萧让道:“表哥,你也是,都是兄弟,你就请到自己家里就是了,还到外面来做什么啊。”
钱彪还想问什么,扈成一拱手道:“在下武进校尉、嘉王府王府扈成。”说着还让叫道:“阿大。把路引拿出来!”
琼英忍着笑把东西给了萧引凤,小声道:“阿大快去。”萧引凤无奈的出来,在扈成的示意下,把东西给了钱彪。
钱彪这会仔细看了那王官的牌子,却是真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别看武进校尉不过是荣衔,都不入流,但人家是官,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官,是王府的王官,钱彪则是下九流杂役,家人不能参加科考的隶人,他不敢再问,拿着那路引看看,果然没有错,于是向着扈成一礼道:“却是小人无状了,却先告退。”
萧让急忙过去,拉住了钱彪的手,道:“钱捕头,我就不和你走了,我表哥在这里,我要让他引见一下朋友。”说完做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表示,钱彪只道他要和王官扯上关系,不由得暗暗羡慕,点头道:“萧先生自便。”带着人出去了。”
萧让等钱彪走了之后,回手把门关上。二话不说把扈成他们都给推了进去,然后道:“扈公子,张大哥,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