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尉李阳已经四十岁了,却仍然没有一点能升官的信息,他的前任,在东溪村搜捕晁盖失败,被罢了官职在老家去了,他接手郓城之后,管理妥当,没有让梁山泊的贼人能像在寿张县那样猖狂,上峰对他还算满意,已经暗示他,可能在年底,调他到州上去任职,虽然职衔不可能太高,但是怎么说也是上去一品,日后致仕的时候,会有好处。
可是让李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扈成的高调进入,消息传来的时候,李阳几希晕厥,所有武装力量都拨给扈成,那以后再有什么事,也论到了他的功劳了,那还谈什么升迁了。
李阳在家里烦恼故意不见扈成,想要勒勒他,而李阳的儿子李明,知道了父亲的事之后,不由得就和那些狐朋狗友。在酒楼之中,大骂扈成。
正好琼英和扈玉哥就在隔间,听到之后,琼英哪肯罢休,她记得扈成说得那话,她在郓城县,就是把天捅个窟窿都不怕,所以打发了玉哥出去卖炸糕,然后窜过去就把李明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少。一通暴打。
琼英在扈成这里,学武就没有《水浒全传》里那么拚命了,必竟那时候自己被掳,父母双亡,背负着血海深仇,不得不努力,现在扈成基本就不管她,练得多了练得少了也没有什么要求,因此琼英的武功大都是个花架子,打打李明那些纨绔还行,但是她打完了没走,李明的保镖到了,七手八脚就她拿住了,押到了县尉府,玉哥回来的时候,连人都没有打到,若不是酒楼老板给他她通了个风,玉哥根本就不知道人去哪了。
李明一行人把琼英绑回了县尉府。就吊在后院的花架子上,几个大少涂了药之后一齐到了后院,看着小琼英被吊着,不由得都觉得长出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一人先上去抽了十鞭子。
四个纨绔,除了李明之外,县主薄王齐的儿子王强,县米粮商陈大富的儿子陈宝,县都头朱仝的族侄朱刚,这里面就朱刚还算有点力量,把琼英的衣服给打破了,其余的虽然疼了些,却连皮都没有伤到。
小琼英咬着嘴唇,一语不发的看着四下纨绔,眼泪就在眼睛里转着,掘强的不掉下来。
“朱刚,你别打了!”李明看到琼英破的了衣服处,露出白嫩的肌肤,不由得动了心思,道:“朱刚,小妞长得不错,不如我们几个开开心,然后卖到堂子里去,也能换几个钱……。”
李明正说着,脚步声响,却是李阳过来了,他在书房里养神,管家把李明打人的事说了,李阳必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了,听着就觉得不对,谁家小姑娘能无缘无故就把四个少年给打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妥,就找过来了。
李阳过来,正好听到李明的话,不由得恼火的道:“你在胡说什么!”
李明急忙回头,叫道:“爹爹,这个……。”
李阳狠瞪了李明一眼,然后走到琼英身前,道:“你是谁家孩子?”
琼英小狼一样的看着李阳,就是不说话,李明跳起来就是一鞭子,叫道:“没听见啊!”
这一鞭子正好抽到了琼英衣服破口的地方,直接就抽到了琼英的皮肉上,琼英疼得一哆嗦,小姑娘的眼泪就下来了,但却强忍着,尖声叫道:“我大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明还要再打,李阳伸拦住,道:“你大哥哥……。”他话没说完就听见前面一片大乱,有下人飞奔过来,叫道:“大人,不好了,那扈成带着人马撞进来了!”
李阳的心突的一跳。才要向前面去,只见一群粗暴的大汉,提着棍棒冲进来,赶打着他府中的人,不管主仆,都给赶得到了后院,看那气势,竟然和土匪相等。
李阳气得半死,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只是那些人哪个听他的啊。
扈成当先闯了进来,才到后花园一眼就看到了被吊在花架子上的琼英。
扈成的脑袋嗡的一声,怒火上冲,两只眼睛都红了,大步向着花架子就过来了,李明仗着他爹的势横霸惯了,这会向前一拦,叫道:“你是什么人,竟敢……。”
扈成抬腿一个平踹,李明整个人都飞起来了,向后而去,一下撞在了大树上,哇的喷出一口血来,萎顿在地,生死不知。
扈成过去轮刀把吊着琼英的绳子给斩断了,琼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扑到了扈成的怀里,扈成小心的抱着她,看到她身上的伤。火气更盛,大声叫道:“把这院子里的人都给我拿下!”
李阳看到儿子被踢得半死不活,也急了,大声叫道:“扈成,你有什么权得闯我府中!”
扈成冷冷的道:“你的意思就是不该来呗?任着你儿子把人打死!”
李阳冷哼一声道:“这是我府中小丫头,犯了错,我们府中自行惩戒,你管得着吗?”
扈成就像一座立刻就要喷发的火山一般,站在李阳的身前,冷冷的道:“那不知道这小姑娘家的哪一个把她卖给了李县尉啊?”
李阳心道:“我知道她家有谁!”顺口答音的道:“是她的大哥哥。”
扈成向前一步,手里的马鞭子就抵在了李阳的脖子上,冷冷的道:“原来如此!我这个人记性不好,我想请问李大人一句,我是什么时候把她卖给你的?”
李阳先是一瑕,但是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不由得半身冰凉,恨不得回身自己也踹那个坑爹货一顿。
李阳嘴唇蠕动,刚想要和扈成好好说说,扈成转身道:“萧秀才,你记下了吗?”
萧让点头道:“记下了!大宋政和七年五月十七,武功郎扈成到郓城县尉李阳家中传旨,李阳拒不接旨!”
李阳头皮子发麻,发丝都站起来了,急声叫道:“你胡说什么!”
扈成淡淡的道:“他没有胡说,我是来传旨的,但是李县尉刚才说了,我不应该来。这不就是不想接旨吗?”
李阳这才明白,扈成刚才那句没头没脑的‘你的意思就是不该来呗’是设了一个什么样的套给自己,只是自己被儿子受伤给激怒了,马上就被扈成给带得说那小姑娘去了,把这个坑给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