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眼睛自然看不出这肉和馒头里有没有什么不妥,扈成心道:“不如拿一个给那土兵尝尝。”想到这里,扈成抬头看看那些土兵,就见土兵的目光都是茫然的,而挑着食盒的十几个大汉,却都是精悍彪勇,而且扈成抬头之后。看到这些大汉的目光一直偷偷的跟着他转。
扈成越发觉得不对,回头向着孙安看去,孙安微微点了点头,扈成这才安心,转了几步,刚要捡块肉给人吃,一眼看到有个食盒里,放着的一个馒头被人刻意的用手捏了一把,馒头扁了下去。
扈成伸手就把那个馒头给捡了起来,伸手拍开,雪白的馒头里面,竟然夹着一节小指,扈成把那馒头向着脚夫倾去,道:“这是哪里来的?”
就站在扈成身前的那个大汉脸色一变,刚想解释,扈成大喝一声:“给我拿下!”大汉心下一突,就在腰间一扯,拉出一条九节链子鞭,向着扈成抽了过来,扈成抬头一脚踹在了食盒上,那食盒翻了过来,就扣在大汉的脸上,把大汉打得向后翻了出去,扈成的兵士一拥而上,就把那些土兵还有脚夫都给按翻在地。
李云惊震交加,刚要过去,孙安的双剑同时出鞘,左手剑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道:“别动!”
李云想要挣扎,但是犹豫了一下,又停下了。
这会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跳起来就跑,只是他们没跑几步,雷横就闪出来了,手里提着一口朴刀,连着砍翻了两个。
那些家伙被砍得急了,大叫一声,都腰间抽了兵器在手,向着雷横扑了过来,雷横哈哈大笑道:“想比人多吗?来人!”随着雷横的叫声,后面跳出来三十几个军汉,都冲了过来,大刀飞落。一会的工夫就把这些人都给劈翻在地了。
雷横这才发现自己这里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不由得恼火的对着身边的几个人破口大骂。
扈成长声叫道:“雷哥,快回来!”雷横无奈,只得跑了过来。
扈成把那个向他挥鞭子的小子提了起来,道:“这饭可还吃得?”
“怎地就吃不得!”那大汉叫道:“我们饿肚子的时候,树皮都剥下来吃了!”
扈成拍着那大汉的脸道:“可是树皮是没有毒的。”
扈成转身走了回来,道:“李都头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徒弟家中有危险。”
李云恨恨的道:“没想到武胡的人连县里地插得进来了!”
扈成道:“雷大哥,你带十个人,跟着李云哥哥去救人。”
雷横答应一声,向着李云道:“带路吧!”
李云把自己的腰刀解下来,他的意思是不让人觉得他有暗害人的能力,扈成也拦他,雷横就带着李云急匆匆的向着县里而去。
孙安这会走到了那大汉的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向着其他的脚夫冷声道:“说出他的名字的人,就可以免了被被……。”孙安话说一半,突然停住,双剑合成剪子股,然后一点点的把那大汉的耳朵给剪了下来。
大汉疼得嘶声惨叫,而且孙安的威胜万里仗明明可以一下就把他的耳朵给割下来,偏却那样一点点的剪着,那份心里压力,磨得人直想发疯。
“他叫‘黑狗’李鬼!”十几个脚夫里,倒有四个人一齐叫了出来。
扈成有些惊呀的看了一眼那大汉,心道:“怪不得敢去扮李逵,这身量也有几分相像了。”
孙安双剑垂直立在了李鬼的眼睛上,道:“武胡现在何处。说了的可以免除……。”他说话间那双剑缓缓而落,剑尖就抵在了李鬼的眼皮上。
李鬼发疯了叫道:“武胡就在山上的泗州大圣祠堂里!”
孙安收了剑,道:“他手下有多少人?你们又来做什么?”
李鬼这会心理防线崩溃,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道:“武胡手下只有二百亲信,还有一些都是山民,这些人都敢拼命,平时在家里当百姓,有了事的时候,招呼一声就会赶过来,我们是打听了你们是新收编的军马,想着没有什么本事,就趁着那朱富不在家的时候,抓了他的妻子儿女,然后逼他与我们合作,那饭菜里放了蒙汗药,打算着把你们蒙倒之后,就把你们的马都牵走,你们没了军马,也就不敢再进了,自然就退回去了。”
扈成皱着眉头道:“就这样?那武胡没说要杀了我们?”
李鬼苦着脸道:“我们不敢,你们是禁军,要是死了这么多人,就是大案了,那时再来人马,我们就挡不过去了。”
孙安沉声道:“指挥大人,我愿带着这贼进山,把武胡的脑袋给提回来。”
扈成思忖片刻道“再等一会,看看雷横回来之后才说。”孙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等着雷横回来,但是也没有再问。
扈成沉声道:“把馒头捡出来,不要有馅的,只是面的,他们没有办法下药,大家先吃东西一,吃完了东西之后,我们再做事。”
那些兵士就把馒头捡出来,吃了起来,扈玉哥另热了几张烤饼出来,给扈成和孙安吃了。
就在扈成他们吃饭时候,李云带路,雷横紧跟在后面,带了十名兵丁,就进了沂水,径直到了朱富的酒店。
雷横他们都是换了便装的,这会一拥进店,捡了一幅座头,拍着桌子、椅子道:“老板快送酒肉过来!”
一个长得圆墩墩的小胖子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叫道:“几位客官,可是有什么要吃得的吗?”
李云看看周围没人,一伸手抓住了那小圈子的手,冷声首;道:“你这个小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小胖子然眼晴里尽是苦涩,但是脸上,仍然还是一幅笑样子说道:“我也是怕给师父惹祸啊。”
雷横小声道:“你的家小都在什么地方?他们有多少人看着?”
朱富向着厨房一努嘴道:“就在那里面呢,一个装着烧火。一个装着看锅,只是我妻子、女儿都在这里,我儿子不知道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雷横想了想道:“他们到你这里,一共多少人?”
朱富道:“一共十六个人。”
雷横算了一下,道:“除了你这里的,都被我们拿下了,他们传不回消息去,不如先拿下这两个,救了你的浑家和女儿,然后再问他们,你儿子的下落。”
朱富想想,现在也就这一个办法,于是点头道:“那小人就都听大人的了。”
雷横干咳一声,突然抬手给了朱富一个嘴巴,叫道:“你这泼厮,为什么拿这劣酒给老子吃”!
朱富被他的向后踉踉后退,他看着雷横的眼色,退到厨师的前面,大声的叫屈,雷横一下跳了起来,就冲到了朱富身前,一脚踹在了朱富的身上。
朱富佩合着表演,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一骨碌滚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的朱娘子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来扶朱富,两个男子猛的跳了起来,两个人都扯出一柄牛耳尖刀来,一个冷冷向着厨房里的扫了一眼。厨房里的几个小工,立刻转头,另一个却是抓住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用力压住,丙俱男子都紧张的向着外面看去。
门帘一挑,雷横就站在门口骂道:“还不给老子拿好酒!”了
朱富那里屈辱的点头连声答应着,雷横甩了帘子就走,两个男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帘外的雷横突然一甩手,他早就摘下来的腰刀直飞进来,一下穿进了那挟制住小女孩儿的男人的脑袋里,把他钉在地上,另一个男的不由得一呆,一直偎在老婆怀里,不住哼哼的朱富一跃而起,抄起一旁的砍肉刀,狠狠的一刀下去,把身边那个男子的半张头皮都给绞下去了。
雷横跟着冲了进来,抓了那头皮下来的小子,大声叫道:“朱家的儿子呢!”
那小子半张头皮都被撕下来了,自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疯了一般的叫道:“不知道!”
雷横冷笑一声,拖着他到了灶台边上,把那盐罐子抓过来,向着他的脑袋上一倾。
“啊!”那男人发出一声非人一般的嚎叫,不住的晃着脑袋,雷横冷声道:“我再问一遍,人呢!”说着抓了一个瓢在手,就向着大锅里盛了一瓢滚水,道:“你最好别说!”
那人都要疼疯了,连声叫道:“我、我说就是了。”
“那小子被送到沂岭下百丈村我们的一个眼线李达的手里子去了,想着那里离城太远,不会有人找到的。”
雷横这个活口就要走,李云伸手拦住他道:“你要是也走了,他们再有人找来怎么办?你就在家里待着吧,我和雷大人他们过去,把孩儿给你找回来就是了!”
朱富眼看娘子吓得三魂六都要没了,小女儿也呜呜的哭个不住,自己还真就不好离开,只得道:“那就全靠师父了!“
李云吩咐赶过来的土兵,就把两个匪贼的尸体都运回县衙,然后追上雷横跟着他出了沂水。
扈成他们还在城门处等着,雷横赶过来把情形说明,扈成不由得暗忖:“这里还真穷山恶水、悍妇刁民,就连闲时为贼,忙时为民,这和种事也能想得出来!“
当时一行人就向着百丈村而来,他们走得是大路,虽然路要远了些,但是放开马跑,不过半日就到了百丈村。
这百丈村就一个大户,却是姓陆,同样应着本村的里正,这会点头哈腰的向扈成道:“不知上差前来,有失远迎,还见大人责罚。”
扈成道:“别的话先不说,快带着我们到你们村中李达的家里去!”
那里正知道李达代弟受过,动不动就要被官府拉去打析了,所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找李达干什么,却又不不敢不去,只得领着扈成他们向着李达的家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