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头看看那渡牒,却是真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伸手在雷横的头上摸了一把,当真是光头,于是沉吟一下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这车上运得是什么啊?”他说话的时候,突然伸手就抓住了车上盖着的大布,一下扯了下来,但是随后郑头就失望了,因为那大布之下,却是两块石头。
郑头愕然的道:“这是什么东西?”雷横这会过来,一幅急得不行的样子,两只手不住的挥动,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叫声时迁远远的听到差点没笑出来,心道:“这插翅虎也真办法,竟然装起哑巴来了。
郑头也是头疼的向着唐牛儿叫道:“广明,他说什么?”
唐牛儿不慌不忙的过来,道:“郑头,您看这个。”郑头接过来看看,不由得立时惊呼一声,唐牛儿跟着说道:“这和尚得了这两块奇石。要献给当今官家,我师父是他的好友,所以特地来这里,打算带掣我们,可是我师父不愿意去,没办法就带了我前往,他把这两块石头看得比命还重,所以看到您动了才这么紧张的。”
郑头急忙把那进京文牒塞还给了唐牛儿,道:“你们快走吧!”
唐牛儿口中道了谢。就拉着雷横回到车上,两个春赶着大车轰隆隆的就出城去了。
出了沧州之后,千里独行特在前面引路,大白牛在后面紧追,时迁则是一跃上了牛车就藏在两块石头中间,倒也没有人发现他。
走出去十几里地之后,时迁叫道:“行了,快停下吧,这孩子要弄出来了。不然就闷死在里面了。”他指挥着唐牛儿转到了一旁的一个小树林里,看看左近没有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就从里面拿出两个火红色的虫子来,就放到那石头布上,这虫子的嘴里也不知道向外分泌出来的是一种什么东西,一会的工夫,石头布就被腐蚀出来一个大洞。
时迁拿着一个大镊子,看看腐蚀的差不多了,就把虫子夹起来,换一个地方,就这样转了两圈之后,那石头布被腐掉了一圈,时迁抓着顶尖向起一提,这石头布就成了两截的了,雷横急忙把伸手把两个孩子给抱了出来。
那柴孝安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而柴青芝还在昏睡之中,时迁取出一瓶药水,就在柴青芝的鼻子下面抹了一点,柴青芝打了一个喷嚏柴青芝就悠悠的醒了过来,只是还不清楚,喃喃的道:“奶娘,是吃早饭了吗?”
时迁笑道:“这两个孩子还没有吃早饭呢,我先给这两个娃娃改改装,让人认不出来,然后就去吃早饭。
时迁手脚麻利的在两个孩子的脸上舞弄一会,柴孝安就变成了一个小沙弥,柴青芝就变成了一个小道姑,这衣服都是准备好了的,就让他们兄妹换上,随后一行人就向南而行,就去高唐州,雷横想着宋江应该已经出兵了,他们到了就可以直接去投梁山的人马,若是没来。那再南下就是了。
非止一日,到了高唐州,他们却不入城,就转了弯向南而行,这日正向前行,就听到军马行进的声音,一行人急忙向躲到了路旁。
遥遥的就见一路人马过来,打得正是梁山的旗号,雷横大喜过望,就向着时迁道:“时二哥,真是梁山的人马!”
时迁道:“那你带着孩子过去吧,反正你也还不去我师弟那里了,不如就到梁山歇脚吧,我和我师妹要去见我师父了。
雷横有些不舍的道:“二哥,你要不也和我去见见那宋江哥哥吧。”
时迁笑了笑,丢了一个眼色给凤彩霞道:“我师妹不喜欢绿林人物,我这里要是过去,只怕不易。我还是带着他先走吧,那个……我师父不是在扈家庄吗,我去那里,有了事,你尽管找我就是了。”说完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子,道:“这是除你们壮容的用过就留着吧。”
时迁说完之后,挣脱了那雷横的手就走,这会凤彩霞骑着千里独行特已经走得远了些了,时迁飞奔几步,看看追上,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倒着坐到了驴屁股上,挥手向着雷横道别,雷横无奈,只得看着他走了。
雷横拿着那药水,把他和柴孝安、柴青芝脸上的壮容都给洗下去了,还有他和柴孝安头上的假和尚头套都给除了出去,这才路边钻了出来,就跑到那支人马边上,大声叫道:“我是郓城‘插翅虎’雷横,这是宋公明头领的人马吗?却请停一停,我要见宋领!”
人马之中闪出一人,正是‘豹子头’林冲,他带马过来,向着雷横道:“宋公明不在这里,你说你是插翅虎,可有什么证据吗?”
雷横苦笑道:“这个如何找证据去,反正我人在这里,这位头领可以把我带上,到时候见了宋公明头领,自然他就认得我了,若是不然……晁天王、吴学究,还有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等几位头领也是认识我的。”
林冲看雷横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就又道:“这两个孩子又是哪里的?”
雷横道:“这两个孩子是沧州柴大官人的儿女,他被人陷害,要杀他的家人,被我和朋友给救出来了。”
林冲大吃一惊,看看那两个孩子,道:“既然如此,就请阁下到军中随行,宋公明哥哥在后军,很快也就到了。”
雷横自没有话说,就带着柴家兄妹还有唐牛儿,一齐进了梁山的军中,而林冲的前军急行不休,半日之后,就到高唐州下,看着那高耸的州墙林冲冷哼一声,喃喃的道:“高俅,我暂时杀不得你,却先杀你的兄弟,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