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和青元子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眨眼的工夫,就出了割牛城,外面那些西夏军营早得到了消息,一齐叫了出来,都拿着兵器出来,只是时迁来得时候,躲着他们是为探听消息,现在却是没有那个必要了,整个人就如一只灵活的跳蚤一般飞蹦蹿闪一路晃了出去,那些西夏兵拿着挠钩、铁索过来,却没有一个能抓住人的。
青元子并没有加力狠追,而是就那样跟在后面,也不让时迁把他给甩了,也不追上去,一路吊着的跟时迁一齐出了割牛城,又一齐离开了军营的范围,就在山路之间,飞纵行走。
青元子和时迁大概冲出去十几里之后,时迁的速度就下来了,而青元子这会才开始加速,人如一只灰鹤,飞速的追了下来,眼看着和时迁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原来轻功一道,最看重的就是内力,如果说短途飞冲。内力差还能撑下来,但是长途跑起来,内力差得,迟早会被内力强得给追上,刚才青元子看到时迁那轻灵的身形,料定了时迁的轻功得到过高人的指点,远不是自己能压得住的,这才没有一口气追下来,而是就那样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耗着时迁,可是让青元子没有想到的是,时迁的轻功实在是太好了,十几里地下来,速度一直不减,青元子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青元子出身西北武林,一辈子没有去过中原,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见识却是不高,他不知道时迁用得是‘地头金龙’公孙燕当年名震天下的‘飞砂功’但是他却看出来,时迁的内力,并不算高,所以才一路跟下来,十几里之后,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等到时迁终于露出颓势,不由得神情一振,立刻就追上来了。
又跑了一会。时迁实在是跑不动了,回头看看,青元子还在追着,双方的距离已人只有不到三十步,不由尖声骂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你爷爷又没有偷你老婆,你死追着你爷爷干什么?就是想认爹,也要看你爷爷的辈份和你对不对衬啊!”
青元子冷哼一声,道:“小贼,你只管口上多言,我倒要看看,你要被我追上了,还没有这么利得嘴!”
时迁怪笑道:“牛鼻子,你又不是时爷爷的儿子,时爷爷为什么要让你看到我是什么样子啊!”
时迁一说话,气息不稳,速度又慢了许多,青元子看看又近了一些,冷哼一声,道:“小贼,你授死吧!”说话间手掌一抖,他手里的拂尘立时笔直,跟着拂尘上的十几根金丝立刻向着时迁的背上射了过来。
时迁听到背后风起,怪笑一声,道:“牛鼻子,爷爷让你看看,什么叫本事!”他一边说一边向前飞奔,那金丝先后不一的射到,都打在了时迁扬起来的大氅之上,嘣、嘣、嘣响声不绝,那些金丝竟然都被弹了开来。
青元子又惊又异,这才发觉,时迁背上那脏脏旧旧的大氅竟然是一件宝物。
青元子的确是不识货,时迁身上的那件大氅是用天东异蛛的丝织出来的,是明月长老当年行走江湖时候的护身宝,那大氅分成十色,分别是青、红、赤、白、褐,黑、黄、紫、绿、兰,藏在什么地方,就用什么颜色,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而这异蛛的丝刀枪不入,水火不败,明月长老因为时迁的武功太差,这才把这件宝贝给了他了。
青元子心中暗道:“我若是能得到这大氅,天下何处不能去得?”想到这里不由得脚下更加几分力,紧追时迁,一心想要把那大氅给夺过来。
时迁这会跑得已经两条腿发软了,情急之下,就在怀里摸了一个黑呼呼的圆球,回手掷去,口中大声叫道:“妖道!看吾法宝!”
黑圆球向着青元子的脸上打了过来,青元子冷哼一声,手里的拂尘一卷。那长丝就像一只手那么灵活,把圆球给裹住了,跟着青元子手上内力一催,圆球就给勒爆了,但是青元子随后立时发出一声怒吼,原来那圆球里面的液体又臊又臭还粘呼呼的,立时就染满了他拂尘上的长丝,青元子连挥十几下,都不能把拂尘上的东西给振下去。
时迁离着青元子三十来步的距离站住,对着青元子哈哈大笑道:“妖道,那里牛尿,你闻着味道如何啊?”
青元子气得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道:“好,小贼,道爷本来想要放过你的,没想到你却来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道爷了!”说着一扬手,那拂尘的长丝被内力逼得一直如枪,青元子掌心内力吐出,拂尘向着时迁飞射而至。
时迁怪笑一声,飞跃而起,向后暴退出去一丈多远,那拂尘直刺入地面之中,一直刺到了尘柄为止,时迁吓了一跳,心道:“奶奶个的。时爷爷若是退得晚上半步,就被这东西给刺穿了。”
青元子手掌在腰间一抚,又抽了一条拂尘在手,这条拂尘整体都是黑色的,每一根长丝都带着一股金属的沉重感,青元子冷声道:“贫道这条黑玉拂尘轻易不动,今天你能逼得贫道用这拂尘杀你,也算是你的运了!”
时迁怪笑一声:“牛鼻子你那牛尾巴丝又臊又臭,拿出来也不过就是招蚊子,有个屁用。”
青元子懒得和时迁废话,飞身一纵向着时迁欺了过来,时迁脚尖点地,向后退去,但是时迁的内力不足,只退了一步,脚下发软,就动不得了,青元子却是闪身到了,手里的拂尘一抖,向着时迁的脸上卷了过来,时迁变招奇快,就向下一蹲身,拂尘在他的头上过去,卷住了他的帽子,一下给扯了开去,尘丝透帽,跟着卷住了时迁的头发。随后拂尘向回收,时迁怪叫一声,急回手一扫,他手上带着锋利无比的钢爪,就把自己的头发给斩断了一截,这时迁向来小心,他看出这黑拂尘非同小可,所以并不向黑拂尘下刀,而是斩到了自己的头发,就为了保险一些。
青元子一扬手,拂尘上的头发都向着时迁的脸上打了过去,断发飞舞,拂尘的黑线混杂其中,向着时迁扫了过去。
时迁手掌一动,把头上那些披散下来的头发都给斩断了,向前一甩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青元子只觉得一股寒气混杂在断发之中,向着他袭来。青元子冷哼一声,拂尘猛的振了开来,所有的碎发都被震得飞散开来,跟着长长的拂尘杆向下一压,叮的一声,就压住了一枚铜钉。
青元子冷哼一声:“小辈,你除了暗箭伤人,还有什么本事!”说着抬腿就是一脚向着时迁踢了过去,两个人这会离得非常近,这一脚出去,就向着时迁的心口袭来,时迁没带铁爪的左手向前一探,贴住了青元子的腿上,身子立刻跟着那青元子踢起来的动作飞舞而起,人在半空,飘飘晃晃,还得意的笑着:“小牛鼻子,你这回要先把腿给折断了,才能踢到你时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