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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静静飘落的雨持续淹没着他,路力站在桌前等候着何老的发落,他对何老的不忠显露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带走小然"铿锵有力的声音质问着他;
"老爷让我保护小少爷的安全,当时的小少爷并不安全"不卑不亢,轻则扫地出门,重则人头落地。
"不安全?"
"我不认为一场鱼龙混杂的原始疯狂会有多安全。"自始至终,他都全神贯注直视着何老,路力早已把写有何老的性格及爱好的文件背的滚瓜烂熟,此时又怎么会低眉顺眼。
何老最烦的,便是那一套令人作呕的恭维。
片刻的安静之后出现了浑厚的笑声,缓慢的起身拍着他的肩膀,给予了肯定,路力一直悬着的焦虑才终于化作虚影散去。
"如果我让你去大少爷那里,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全凭何老吩咐"
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沉,生机勃勃的绿也变得格外疲倦,去大少爷的身边对他无异是天大的好消息,但他的心却摇摇曳曳的不肯落地。
下次遇上何汲然他又要以何种面貌应对,是要淡然略过还是要跪地求饶。
何汲然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陷入每日的思念与回忆的角落里,从悲伤渐染到现世之中。
他不会去干涉家族的事情,偶有的几次他还是会想起那倔强的Omega,便总是在碰上那私生子哥哥的时候望向跟在身后的路力。
那私生子对路力的喜欢明显超出了何汲然的想象,就连家族的餐会,都要路力站在他那私生子哥哥的身后。
他那私生子哥哥脾气向来不好,殴打下属已是家常便饭,低着头的路力,他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也并不知道路力是否开心。
"你倒是很喜欢这个保镖,吃饭都要带着吗?"他的父亲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
"是因为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就让他直接跟过来了"
虚假又虚伪的表情,何汲然一向是讨厌各种聚会,包括他的家庭聚会,努力克制住表情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厌恶。
家庭的聚会无非是在讲一些琐事,但却总不乏掺杂着家族上的事,何汲然听得无趣便细数起今晚上了几道菜,配菜都有什么。
有薄荷……
看到薄荷的时候何汲然才发觉这鱼龙混杂的信息素之中并无薄荷的清香。
根本就不需要他的过多担心,比alpha还要强的omega已然处理好一切。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餐结束,何汲然却被老爷子叫住了,父亲的书房比他的要大上个两三倍,小的时候何汲然经常来这里读那些高深莫讳的书籍,随着年龄的增长在父亲的眼皮底下读书总令他十分不舒服,这才有了自己的书房。
"今天晚上讨论的事情,你怎么看?"老爷子敲打着书桌,俨然问他。
"没有想法"何汲然如实回答,换回来的确实老爷子的一声浓重的叹息。
"就这么不想接手家族企业吗?"
"那父亲,老师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两个alpha之间剑弩拔张,分不出上下。何汲然很少反驳何老爷子,一直以来他都是较为乖顺的那一个。
"你的性格最是像我,你觉得我会弄到哪里?"
桃酒的味道变得发涩发苦,他彻底的败下阵来,他曾躲在古色木香的桌底下,看着鲜艳的红从那私生子母亲的脖颈处喷涌而出,提线木偶就此落幕。
而对外,只说是心脏病突发,英年早逝,包括他那私生子哥哥。
恍惚着父亲的书房褪了出来,溅在地上的微小水花,何汲然才意识到自己无声哭成了泪人,空空如也的心隐隐作痛,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缓缓而至被卸了力气,身体向着冰冷的地面靠拢。
薄荷的清香侵袭了他的嗅觉,免于他的跌倒,作痛的心脏被起伏消没的清甜安抚。
他的囧态,怎么总是在路力的面前展露无遗。
"路力,我的老师……大概率是死了"声嘶力竭,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扎在他破碎的心上。
噬命般的将路力搂在怀里,悲伤的睫毛的影子,轻轻跳着舞,他贪婪地吸取薄荷的味道麻痹自己。
过了很久,何汲然才终于放开了怀里的omega。
"你来这里干什么"刚哭过的何汲然带着浓重的鼻音。
"大少爷让我来取拳套"
他那私生子哥哥总是崇尚着武力,稍有不顺心便要在地下的拳击场打上两三个小时。
这次倒霉的又是谁?悲伤侵蚀了他,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后知后觉倒霉的是那分外倔强的omega路力。
开什么玩笑,不要命了吗!一个Omega怎么抵得过alpha!
地下室的训练场已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alpha的信息素,仅是站在门外,刺激性的气味就已让何汲然生理性的厌恶。
路力被牢牢的囚禁在私生子的臂膀之下,
', ' ')('嘴角还挂着伤,显然是活生生的沙袋。
何汲然想是自己大脑发了懵,才会提出要和那私生子对打的要求,天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架。
他那哥哥自然是开心到无法言喻,终是等到一个光明正大揍他的机会,一个光明正大可以赢他的机会,路力的表情却严肃中带点担忧,期期艾艾的想要跟他搭话却被何汲然用眼神制止。
说是单方面的挨揍也不为过,他不痛不痒的拳头似是挠痒痒般经不起推敲,换之而来的是一拳接着一拳心肺分离的痛,难以想象刚刚身为omega的路力是怎么接下这沉重的拳头。
"没意思……路力,送我这废物弟弟回房间"
本不应该再哭的,也并不是因为身上的痛而崩溃,却因路力的无声无息的陪伴与死寂般的心脏。
"小少爷,地下凉"
何汲然这才再次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嗅到了薄荷的清香。
路力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身,溢满的悲哀无处发泄,何汲然极度的想要证实自己的心脏还跳动着。
起身吻向了曾在他身下蹂躏过的唇,撬开牙关,勾起了舌尖与之起舞,薄荷与桃酒重叠,缓慢的延续爆发。
一吻结束,轻抚着路力的脸颊,他才发现不仅只有他的眼泪不受控制,连那一向看起来冷漠的路力,眼角也泛着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开口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路力朝他笑了起来,梨窝浅笑,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齿,绽放光辉,无限的美好治愈。
悲伤的缝隙中有一丝的悸动;
"没事的,小少爷如果对搏击感兴趣,可以来找我"
薄荷的味道怀揣着甜蜜,吸引着他,路力的脸颊泛着微微红晕,碎发被汗水打湿服服帖帖的黏在额头上,笑容逐渐消失,被隐忍所代替,薄荷的香甜更浓重了。
“带抑制剂了吗?”
何汲然努力不去看向路力泛着红的脸颊,沾染情欲的眼瞳,柔软的嘴唇,直勾勾的盯住地面克制住alpha的天性。
"嗯,在外套的隔层里"
何汲然本想去门口的衣架上去取路力的外套,路力却根本不像一个发情的人,除了表情,走起来无比的流畅。
薄荷香甜味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越来越浓郁,幸而他并没有处于发情期,这下有勇气靠近正在翻找衣服的路力。
"小少爷,请你离开"
他怎么可能把omega一个人丢在这里,绕是地下室的通风再怎么差劲,来来回回打扫的阿姨也得早晚发现了路力。
"我可以帮你"微热的手指抚摸着路力腺体周围的皮肤。
路力在抗拒着他,他手指所到之处的皮肤颤栗凸起。
"只是一个暂时标记,不要怕我"温热的呼吸撒在路力的耳畔,何汲然温声安慰。
察觉到路力的放松,他这才探向早已吸引他已久的地方。
路力正握住他的手,轻轻的颤抖着,但仍任由他舔舐omega所最脆弱的腺体,薄荷的香味充满了他的口腔,他本应该用牙尖咬下去,灌入自己的信息素而结束。
何汲然却并没有那么做,他舍不得放开着甜腻;细腻的颈下皮肤散发着浮热,他一遍又一遍的汲取来抚慰自己燥热的心。
"小少爷?"
路力的声音惊醒了他,这才依依不舍的咬下那被他来回舔舐的凸起,薄荷的香甜席卷了他的全身,随后甜腻变得清香,混合着一丝桃子的香甜。
桃酒的香味从暗处流泻而出,跨向了空气,散落在地下的每一处,明明没有沾染丝毫酒的路力,却像喝醉了一般,没有力气从何汲然的怀里挣脱出来。
薄荷的甜味终是随着桃酒的暧昧消散,何汲然才放开了在他怀里有些微微颤抖的路力。
“我哥他。。。没难为你吧。”话说出口,何汲然才发觉自己在明知故问,依那私生子的脾气,怎么可能没难为,他哥的手下,就没有不挨过刀子抗过枪子的。
“大少爷,其实挺好的。”
像是触及了对方雷点一样,何汲然的眼神变得不耐烦起来,打开了路力想要拉他起身的手,迅速起身掐住了路力的脖子,对方喘不过气的样子像极了他日日在阳台上看到的因为被圈养而悲鸣的麻雀。
“是我太惯着你了?跟了我好歹大半年了不知道在我这不能提什么吗?”
alpha绝对的服从命令,压的路力喘不过气,对方的愤怒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消失,而手上的力也并没有消失,路力的头开始发起了晕,路力曾经很多次期盼过自己能在某次任务中死去,他每次都会叹息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却仍然留在这世上是为了什么,何汲然算是他的答案吗?
“对。。。。对不起,小少爷。”
听到路力那因为呼吸不通畅而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声音,他这才赶忙的松了手,上前查看路力的状况。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
', ' ')('控制住自己,你怎么样,还好吧?”
何汲然的手颤抖着拍着路力的后背,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没有遇到老师的那个寒冬,发狠,发厉,漠视着这世上的一切,是老师的出现令他的世界出现了色彩,出现了彩虹,何汲然才感受到温暖,知道温柔为何物。
何汲然此时真的,好想好想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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