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并没有出现吃醋或者其他,只有嘲讽,“见到了又如何?我不介意,宫里多一个姐妹。”
“心真大。”鲜于不颜似乎在提醒对方什么似的。
她又怎么知道,图门雪不知道她是假的呢?
世上有许多万一,左苓还活着,也是鲜于不颜没有料到的。
皇后看了看四周,眼中有些疑惑,“听君长戚说,你带了个男妓回来?”
毕竟在宫里时间长了,人总会想些新鲜的事,只不过一听说是可把皇后吓了一跳。
果然人狠路子野。
“……没有的事。”鲜于不颜矢口否认。
这君长戚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什么都敢说。
鲜于不颜轻转着茶杯,眼里闪过什么,“颜悦。”
“她怎么了?”皇后不明。
“君长戚最近好像对她格外上心,虽说咱们查不到君长戚的底细,但可以从颜悦和镇国府入手。”鲜于不颜分析着。
来这里都有几年了,苏祁佑以及皇后的身份来处自己都猜了个七七八八,加上搜索到的资料,足以证明她是正确的。
可就那君长戚,就好像一张白纸似的,一直查不到来历。
仿佛他就是凭空出现的人,根本无从查起,
甚至有一次,君长戚察觉到什么,大大方方地把一张纸留到自己桌上。
“如若再追查下去,隐族圣女的尸体将会出现在陛下面前。”
鲜于不颜就此罢手,这样的话一切就完了。
自己又何曾不是顶替别人过活?
至少是为了那个人,自己也要活下去。
如果让皇后的目光转向别人,那这样的话,也可以让皇后打消对沐潇湘念头。
皇后沉吟片刻,美眸轻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事本宫会亲自查。”皇后笑着说,笑容温媚,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的确是选了一张好皮囊,加上那副优秀的骨架,才能撑起这份荣宠。
皇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于君长戚,她和鲜于不颜,苏祁佑三人向来都是一致对抗,能查到的都是尽量分享,最后再各自动手。
输赢都是自己的,没什么团体之说。
因为他们明确的知道,未来他们是敌人。
皇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说:“沐潇湘的事……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她对于沐潇湘的执着让鲜于不颜微讶,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皇后有把关于君长戚以外的事看得重要。
鲜于不颜微微点头,“微臣明白。”
鲜于不颜不由得疑惑,沐潇湘到底是哪里,让皇后起了疑心?
如果是因为图门雪的事的话,根本没有可能。
已快接近五月了,空气也是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一会儿,下了几天以来最大的暴雨,大白天却也电闪雷鸣,让各宫里的女孩子都不由抖了几抖。
皇后庆幸自己离开占星阁离开得早,刚到凤栖宫便下了雨,她没有沾染烦人的雨水分毫。
“主子,公子侑来信了。”
刚坐下,一个黑影便窜进了屋,正跪在皇后面前。幸亏皇后之前把人都遣散了出去,才没引起什么慌乱。
再看此人,外头暴雨连绵,身上却未湿几分,只不过沾了几滴否大的雨水,看得出是用怎样的速度在雨中穿行。
听到“公子侑”,皇后面色一变,“快拿来。”
那人将信小心地呈到皇后面前,皇后看着信封上的字体,心下涌过一股暖流。
“你下去吧。”她尽量保持着往日的严肃面孔。
那人得了令,便翻窗离开,消失在雾一般的雨中。
待人走后,皇后才放心了似的,面上都是无法形容的惊喜,眼眶微湿。
可想而知,她等这封信等了多久。
“太好了,公子,你还记得我。”皇后将信放在心口上,似乎能感受到那股来自远方的温度。
信封上还有淡淡地冷香,似乎是穿过青翠嫩绿的竹林,带着雨露和泥土的芳香。
她就知道,他又回到那片竹林里了。
她想在竹林里栽种了大片的桃花,却被公子侑拒绝了。
没有人,可以动他心上的那块土。
可是,那是他曾经说过喜欢的花。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望着那熟悉的字体,仿佛是看到了那个人,皇后险些落泪。
可是看了信上的内容后,她的神色迅速黯淡下去。
“找准时机,准备收网。”
信上就只有短短的八个字,皇后的希望落空了。
他从不问自己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也不问自己有没有受伤,他一次都没有关心过自己。这种无力和郁闷让皇后难受得不行。
随后,皇后又安慰自己说:“他是个大人物,如今时机紧,怎么能谈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呢?我真傻。”
是啊,如今时局紧张,他哪儿能分心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