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左苓离开的背影,南禹民的眸色越发地深邃,“洛坤,你觉得她是真的归顺于我们了吗?”
洛坤一愣,思索两分便答:“若心中有恨,自然不会如此轻易便妥协。”
再说了,左苓不同于寻常女子。
她有的是野心,和满腹的阴晦。
南禹民略点了点头,“也是。走吧,回了。”
二人来到宫门口,上车时,南禹民借力扶着洛坤时,露出一截手腕,上头一个红色的痕迹异常醒目。
“主子,你受伤了?”
南禹民面色一暗,将手腕收进袖子里,“越发不懂规矩了,本王是怎么教你的?”
洛坤忙地跪下,“属下罪该万死。”
他眼神渐冷,能感觉到南禹民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时候的南禹民,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怎么处置自己吧?
良久,南禹民才进了马车,“这种事,等你成了亲自然就知晓了。这种低级错误不可再犯,回府吧。”
车帘盖上,洛坤看不到南禹民的表情。
他以为是沐雨韵,便问:“要不要给沐氏送一碗避子汤?”
“不是她。”车厢内静了下去。
洛坤一愣,不是沐雨韵?
那王府里还有其他的女子吗?
论南禹民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再碰沐雨韵这个被别人碰过的,那些女仆更是不可能,对方可是从骨子里嫌弃那样的女子。
那还有谁?
那样一个痕迹,绝不可能是尸体留下的吧?
想到这里,洛坤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胃内翻腾着一股酸浪,搅得他内里七荤八素的。
另一边,南禹安召见了左苓。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左苓半跪行礼。
南禹安抬了抬手,随手将一边的折子扔给左苓,说:“你看看。”
突然变得大方了?
莫不是有人给她参了一笔吧?
想着,她有些忐忑的打开折子,可入眼的内容让她一愣。
开始了。
南禹安是不可能拿到这种折子的,要么是君长戚故意传上来给他看,要么就是他从君长戚那里偷拿的。
坐在上头的南禹安虽然衣服漠不关己的模样,但却也是一直注意着左苓的一举一动,对方的疑惑让他很满意。
“东蒙国和北临国的军队已经包围了南荣,南荣边境岌岌可危,左苓,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南禹安放下手中无用的折子,认真地看着左苓,似乎是真的信任极了她。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左苓到底有多厉害?
而让左苓震惊的不是奏折上的内容,而是南禹安的话。
只有东蒙和北临,那西凉呢?他们位置偏僻,国土也最小,这种时候他们不出来分一杯羹不太合理啊。
她想起那个蓝衣少年和那个刀疤脸,刀疤脸怎么看都是西凉的人吧?
那么明显的特征,怎么可能不是西凉的人?
西凉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真是让人看不透。
南禹安见左苓半天不说话,便再次出声:“怎么了?想不到吗?”
左苓合上折子,安抚似地:“不,臣只是有些受宠若惊。这么贵重的折子,给我这个随时可能谋反叛变的人来说不大好吧?”
要说南禹安心大她是不信的,谁心大也不可能心大到这个地步啊。
不想南禹安却是高声放笑,后道:“孤信任你,你只管说便是,孤要的是应对的方法。”
他不怕左苓和东蒙那边再有什么瓜葛,毕竟左韫算计左苓,左苓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原谅对方。而如今他要做的不过是充分取得左苓的信任罢了。
左苓这回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了,“多谢陛下信任。”
她很想看看南禹安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换做常人,肯定一刀就把自己给劈了。好吧,那个常人就是以自己为原型。
这一回,她终于有一个理由让焰云军正大光明的进入南荣又不让人起疑了。南禹安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她得好好感谢他呢。
“陛下,既然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咱们就给他们来一个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如何个有来无回?”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