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已经同意过了。”
“时间得提前了,因为我等不了了。觊觎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鲜于子淳说着,抬头望了望四四方方的天空,颇有深意地说:“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看着我们吗?”
耳边可闻的风声,竹云闻言便凝神细阅一会儿,果然能感受到空气中有除了他们两个以外的呼吸声。
不止一个,起码得有五个之上。
训练有素,若不是鲜于子淳提醒,竹云甚至还不能感受到。
竹云不由得有些紧张,拉着鲜于子淳的手紧了紧,“怎么办?是……君长戚的人吗?”
“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不在乎是哪路人马。现在,我需要你的答案。”
闻言,竹云无奈又嘲弄似地说:“这件事,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的。
既然决定了和将云走同样的路,那她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听罢,鲜于子淳露出竹云从未见过的那种温柔笑意,不同以往的感觉。“解药,在大婚后给你。”
闻言,竹云留了个心眼。“若你又反悔怎么办?”
“对将云,我可没有反悔哦。”鲜于子淳说得有些高深莫测。
对于将云,他的确没有反悔。
他的确,没有让左苓死去,不是吗?
“什么?”竹云不明。
“没什么。”鲜于子淳再一次捏了捏她的脸,坏笑着问:“桃膏还吃吗?”
“算了。”
她已经没胃口了。
鲜于子淳也不再逗她,撤了桃膏,又和竹云聊了几句。
二人不由得说到了颜家的事,竹云在宫中自然有所耳闻,却不及鲜于子淳所知道的多。颜家兄妹因为一只猫而不顾形象地敞开门吵架什么的,她是绝对想象不出来的。
但更重要的事,沐流光居然怀了孕。
竹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说不出来。
上一次她和左苓见到沐流光时,对方还因为要栓住丈夫的心而用了巫蛊之术,不想却导致了颜夙的改变。
颜家败落之后,颜夙却已经改不掉去花楼的习惯了。
所以说,那巫蛊之术根本没用。或许这里头,还有人为的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你知道苏祁佑去哪儿了吗?”鲜于子淳忽然问。
竹云不疑有他,回:“不知道,他好久没出现了。据说是出宫办事去了。”
她记得是在左苓告知对方将云的存在之后,苏祁佑见到将云的尸体后,表情很是震惊错愕。
从那之后,她就没再怎么见过苏祁佑了。
现在,更是连人都找不到了。
莫非苏祁佑和将云有些什么?竹云疑惑地想。
她疑虑重重,自然没有看见鲜于子淳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知道,有的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另一边,颜伯雄带着一双儿女来到沐府拜访,却不想看到了沐府门前停靠着两辆马车。一个他再熟悉不过,而另一辆却是出自商贾之家。
熟悉的马车让他不由得打退堂鼓,但都到门口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以此证明他是不畏惧君长戚的。是君长戚应该怕他,毕竟他手里有君长戚最关心的。
而颜悦在看到那商家马车时,眼睛却不由得一亮。
她认识那马车,是罗家的。
心里高兴不已,觉着自然是罗君浮。
果不其然,进到前厅便看到了她心念已久的罗君浮。已经害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君长戚。
只是喜悦大过恨意,她眼里便只有罗君浮一人。
对方今日一改往日的雪衣,穿了身稳重的墨绿色,上头有些时隐时现地竹子暗纹,一身贵气难掩。颜悦看得痴醉,行礼时自然没做到位。
沐中成一看颜悦一进来就看着罗君浮发呆的模样,心下唾弃又好笑,道:“亲家,悦丫头可是瞧上老夫的客人了?这眼睛竟都不带眨一下的。”
话落,众人的目光自然都被吸引到颜悦身上。颜悦羞恼不已,委屈地低下头,脸已经红成了血色。
罗君浮认出这女子是那天在王府上,被黄柔伤到的那个女子。
对方摇身一变,是变成了颜府的小姐。
而自己又变成了给君长戚带绿帽子的人,颜悦的仰慕他实在是消受不起,如今君长戚在场他更是不敢做什么声色。
他恍惚想起上一次,自己带着左苓和罗君斐下馆子,颜悦还泼了左苓一身菠菜汤。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悦就不停的出现在他周围。他竟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