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路若若才后知后觉:“怎…怎么会……”
“王妃,亲王受伤了。”一个身着异装的侍女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用楼兰语道。
珍娜抚摸着肚子的手顿了顿,用楼兰语****:“怎么回事?”
“是中原君主怀疑亲王,亲王为了自保……”侍女欲言又止。
珍娜心中止不住的泛着冷意,她的父亲,终究改不了这种爱怀疑人的性子。
然而如今,却不料要逼得人以死证清白的程度。当真是,狠。
珍娜收敛了情绪,对侍女说:“我要进城,去准备马车。”
侍女愣了愣,有些犹豫:“王妃,亲王吩咐过……”
“放肆,若汗出世了你们担当得住吗?”珍娜冷着脸,声音提高了几个高度。
说不担心是假的,那个男人,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又特别粗鲁。但喜欢自己是不假的,虽然不懂得温柔,可有时候心很细,很细,让自己很暖心。
侍女见珍娜生气了,不敢再反驳:“是,王妃请换身衣裳,奴现在就去准备马车。”
珍娜面色稍稍缓和,“下去吧。”
侍女下去准备,珍娜也即刻去换了衣裳。中原的衣裳自己许久未动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她如今来不及去体会,因为她的夫如今身受重伤。
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就从绕云苑驶出,向京城驶去。
而后,在一处府邸停下。
“忠义亭。”望着府门匾上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珍娜冷笑一声。
他这样的人,何来的忠义之辈敢孝奉?
如果有,恐怕也是几十年前的了吧。在那些衷心大臣还未死心之前,或许他们还是忠臣,可是如今,王不将王,又或许可以说已经称不得王了,那么,要那些忠臣还有什么用?
再忠贞的臣子,面对这样的君主,有三个选择。
要么是保持自己的忠义,辞官回乡,或另谋他处,这种臣子,有的是出路;还有一种,就是心存侥幸,而后陪着自己的君王堕落下去;还有一种,一直保持清廉,然后等着哪一天君王眼里都容不下你了,你便是早日要到地王府报道的。不过最后一个,有两种可能,要么君王觉醒,改过自新,要么便是刚才所说的,地府不缺小鬼。
而如今这个时代,最不缺忠义的小鬼。
然而大多数忠义臣子,选择第二种,恰恰,曾经的忠义臣子,是如今的昏庸贪官。
有些人替他们除恶,可百姓也只记得那些贪官的好,却忘了他们是如何的欺压自己的。
这便是如今社会的悲哀。
门口的侍卫见到珍娜,不由心生警惕:“什么人?”
珍娜眼露讥讽,面纱下的嘴角不屑地勾起,讽道:“拉布尔真是好本事,如今封了官赏了爵,却不放我这个糟糠之妻进门了。”
那门口守卫的侍卫对视一眼,“你是……不,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让他出来你就知道了。”珍娜悠然地抚着肚子,冷笑道。
两名侍卫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喝道:“放肆,拉布尔侍将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侍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我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有他的孩子,若是我出了什么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在这儿享受惬意!”
说着,侍卫感觉周围空气冷了冷。
这女子说话处处不带着嘲讽,着实让人恼火。可一对上那双灵黑的眼眸,却让人畏惧,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位侍卫或许是有些怕了,对另一位耳语几句,看了珍娜几眼,而后进去了。
而在里面养伤的拉布尔,一天都感觉眉头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般。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空档,正想眯眼,不想侍卫却急急忙忙跑进来,还险些在自己面前摔了跟头。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拉布尔“虚弱”地问道,一边抚着胸口伤处。
其实那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对于练家子,也不过皮肉罢了。若不是他演技出众,恐怕也不会有如此的进步成就。
那老皇帝文文弱弱,一看不过是早年耍了几回枪,有些气罢了,这等雕虫小技都看不出,也着实可笑。
不过幸得无人揭穿。
那侍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你的妻子的人,肚子里似乎还有一个,属下怀疑是不轨者,所以特来禀报。”
拉布尔一听肚子里还有个小得,惊得自身冷汗,他大声喝道:“什么不轨者,快请进来!她是我王…媳妇儿,快!”
虽然险些说漏嘴,可侍卫没有听清,所以应了是,很快跑了出去。
拉布尔急得不行,原本珍娜可以在楼兰安心养胎的,如今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到京城,这不就是踩着火石走路,自寻死路吗?
况且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拉布尔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一会儿,侍卫又跑了进来。
拉布尔看了看他身后,没有珍娜,急问:“我媳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