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言铃忠险些止不住眼泪。嘴里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为父还以为路子彦不会善待你呢,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言铃颜无意承笑,也便没多大表情。
这不过是原主每年的说辞,她照搬一遍罢了。就算她真的有什么事,以言铃忠这德行也不一定能帮上忙,可能也只有帮忙抹眼泪的份儿。
红袖突然道:“哪里过得好嘛,相爷你不知道,小姐天天受那两个的欺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言铃忠望着红着眼眶的红袖,“颜儿,这……她说的是真的?”
“嗯。”言铃颜回说。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真是欺人太甚,颜儿你跟爹回家,回相府,她们就欺负不了你了。”言铃忠牵起言铃颜的手,就要带言铃颜回家。
那又有什么用?
你也照样保护不了你的女儿呵。
言铃颜淡淡抽回手,“还是算了,府里还有姨娘呢。”
这柳姨娘可不是好惹的角色,虽然言铃颜不惧怕,但她还是想看看言铃忠的反应。
谁知言铃忠一听柳姨娘,眼神一下就黯淡了。
言铃颜心底冷笑,已经想好了回绝的话。
言铃忠望着她疏离又淡漠面容,眼泪又不争气地溢满眼眶,“颜儿,你跟爹爹回家,爹爹保证不再让你受欺负好不好?”
言铃颜是不信的,毕竟原主的记忆摆在那儿。
“小白听说你回来了,想念得紧,你也回去看看他,好不好?跟爹爹回家吧。”
言铃忠的语气一软再软,提到言铃白时,言铃颜忽然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
言铃忠听罢,喜出望外,忙去向水麟王要了出宫碟。
水麟王也配合得很,竟痛快地给了。
言铃颜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带着红袖,素娘几个坐上了回相府的马车。
到了门口,却大门紧闭。
言铃忠气得胡子都直了,狂拍门说:“快开门,我回来了!快开门听见了没有?”
然而他喊了许久,都不见一个人来开门。
里头却传来热闹的声音,似乎在办宴席。
言铃颜很头疼,看来古人很喜欢吃大锅饭哈。
“我回来了,快开门!相爷回来了,小王快开门!”言铃忠扯着嗓子喊道。
这时,门开了,露出个脑袋。
那人笑了笑,“小的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老爷你啊。”
“快开门,我要进去。”言铃忠理了理衣裳,说。
那人看了看言铃忠身后的言铃颜,道:“不好意思老爷,二姨娘吩咐了狗是不能进相府的,会污染相府的空气的。”
言铃忠知道他说的狗是谁,气得涨红了脸,说:“胡说什么,快让老夫和王妃娘娘进去进去!”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而后很不给面子的关了门。
言铃忠又羞又恼,脸红得不成样子。
他来到言铃颜面前,“这……”
言铃颜无奈,堂堂宰相能做成这样子也是服了他了。
“罢了,我还是先回去吧,若爹爹进去了,再知会女儿一声。”言铃颜叹了口气,作势要走。
言铃忠急了,拉住她,支支吾吾地道:“其实,其实还由其他入口的!”
言铃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她看着面前的狗洞无语凝天。
言铃忠说的其他入口,就是狗洞。
她无奈笑了笑,“钻狗洞?”
言铃忠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似的拿出一块面巾,“你是王妃,不能让人家知道你钻狗洞,把脸遮起来。”
“还是算了吧。”言铃颜拒绝了那块黑黑的面巾。
言铃忠以为她又要走,急说:“颜儿,爹爹这块步虽然旧,但爹爹洗过了,很干净的。”
言铃颜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言铃忠的肩膀,很认真地问:“你爬这洞多少年了?”
“这……不知道了。”
言铃忠摇摇头,多久了?
他已经忘了。
他一心扑在治国之上,这种小事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了。
瞧着自家女儿黑漆的眸子,言铃忠忽然惊慌起来,他说:“要不……要不爹爹爬进去给你开门吧,颜儿你去正门站好,爹爹这就爬进去……给你开门。”
说着,他就要去爬那狗洞。
言铃颜没由来的一阵心酸,她一把提起言铃忠。
“爹,你是人。”
“可是……他们不开门,我……”
“呵,你把这国家治得顺风顺水,可自己家女儿?你只是治国而已,还未做到齐家,严格来说,你还不算一个成功者。”言铃颜直言说。
这下,言铃忠不说话了。
见他这样子,言铃颜没由来地不忍。她问:“今日我带你进去,你能治好自己的家吗?”
“这……应是……颜儿,我……”
言铃颜见他这副犹豫不决地样子,又是不忍又是心烦。
她放开手,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就听红袖叫道:“老爷,老爷别爬!”
言铃颜一咬牙,转身又把言铃忠提了起来。
“爹,女儿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