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豆虫可不一样，咱们现在是小孩，长大了就会变瘦，真的。”萧晏明拉着沈凌衫，咚咚咚跑上前敲门。
沈凌衫吸吸鼻子，点点头勉强道：“那我要快点长大。”
两个小孩儿再次造访，唐辉煌嘴角抽了抽，每天搜肠刮肚讲老竹马的故事，万一讲完了怎么办，难道要去问老竹马最近有什么精彩的新故事吗？
菜馆里除了值班的都在午休不提，再说沈柳这边。
开发区医院午休时间人并不多，沈柳进去没多久，很容易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个子蛮高的老头，不着痕迹地跟封靖哲对视一眼，径直走过去。
老头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哥，老了仍有几分帅气，尤其是身上有一种文人气质，跟那些大腹便便的厨师不一样。
“咱们有暗号吗？”沈柳突然想起这茬，赶忙戳戳封靖哲的手背，小声问。
反手抓住沈柳的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对方的手心，封靖哲侧过身子回答，“大妈说让咱们跟老头叫老于。”
“这不太好吧？咱们跟老头又不熟，直接上去叫老于，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沈柳掐一下封靖哲的手背，故意错开一步。
两个人离老头的距离不足五步，再小声说话会被听到，封靖哲只得干咳一声，上前几步站在老头前面问道：“于老？”
“别这样，叫我老于就行了，你们就是老婆子说的年轻人吧？”老头早就看到这两个年轻人，想起自家老婆子形容的，是个帅哥，长得很帅，一眼就能看到。老头心道，果然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俩年轻人都很优秀。
“我们就是。”封靖哲指了指沈柳，继续说道，“这是我们老板，您想不想离开李氏，到沈家菜馆？”
这里是医院大堂休息处，现在没有别人，偶尔有护士路过，几个人说话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沈柳还装模作样地摸摸额头，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早就想离开李氏，但老头子我做了一辈子厨师，一旦离开李氏就不能再做厨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来，开发区那些菜馆也没有敢收留老头子的。”老于话里有话地说道。
看来大妈担心的不无道理，老头在厨房有些地位，李氏不肯放人情有可原，但如此规定就有些过分了。不过临城开发区拼背景，沈家菜馆还没怕过谁，别的老板怕惹事不敢收留老头，沈柳可以拍着胸脯保证。
“这样吧，您回去考虑一下，只要您到沈家菜馆，李氏的事我们可以帮忙解决。”沈柳有点小兴奋，这种挖人墙角、理直气壮的感觉很爽，得亏有个不地道的李氏，要不然还不能随便挖墙脚呢。
封靖哲在旁边帮腔，“我们店里正缺人，而且没有李氏那些规矩，如果您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离开，我们可以签合同。”
老头有些心动，刚刚沈柳没有明说沈家菜馆的背景，但也从侧边稍微表达了一下。昨天这两个人去李氏吃饭，一胖一瘦在厨房当着大家的面算计，老头听得清清楚楚。能把一胖一瘦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这两个人很有两把刷子。
“我回去考虑几天，最迟三天给你们回复。”老于把手伸进口袋里。
“好的，等您的好消息。”沈柳不着痕迹地看向老头的裤子口袋，等着他掏出写有手机号的纸条，一般情况下肯定是电话号码纸条吧。
结果老头直接站起来离开，口袋里的东西终于掏出来，是一张缴费单。沈柳一口气憋在胸口，捏捏房东大人的手掌，“要不咱们也去做个检查？”
“好，重点查一下血糖。”封靖哲原本就有这个想法，拉着沈柳站起来，借着外套遮挡，两个人牵着手往楼上有关窗口走去，“一直这么瘦，多检查几项。”
“你长得这么结实，壮的跟头牛似的，也得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基因突变。”沈柳翻白眼，使劲掐一下对方的手指，对面拐角处出现一个小护士，赶忙抽回手，装作两个人不认识的样子。
一番检查下来，两个人都很健康，沈柳的血糖依旧有点低，好在是正常范围内，不用太过担心。
回到菜馆，沈柳打了个哈欠，午休时间不睡觉果然不行，赶忙上三楼补觉。沈二哈从小房间里冒出狗头，跟房东大人对视一眼，狗头嗖一下缩回去，过了一会儿，大头狗跟贵妃、牛牛一起溜达出来。
封靖哲去厨房整理完青菜，刚好看到牛牛、沈二哈和贵妃从洗手间里出来，一前一后钻进小房间里，还不忘关上门。这年头，狗上厕所都要结伴了。
下午午休时间结束，沈凌衫抱着小胖狗下楼，刚巧遇上准备上楼的大头狗，伸手摸摸狗头，“沈二哈，到时间出去跑圈了。”大头狗每天都有固定的跑圈任务，以发泄旺盛的精力。
“嗷呜。”沈二哈飞快地摇尾巴。看了看小孩身后，没发现户主大人，大头狗歪着狗头疑惑半晌，这才调转方向下楼。
沈柳依旧在睡觉，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被大头狗“破门而入”，倒是封靖哲看到这一幕，想着以后休息室一定要锁好门，不然沈二哈闯进去怎么办，万一两个人正在做那个啥事，大头狗闯进来，户主大人一定会害羞。
户主大人心里头暗搓搓，想着晚上回去得看看小h片，找几个新姿势什么的。
差不多四点半左右，房东大人的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郝立强终于死皮赖脸爬上床，跟媳妇儿大战三百回合，总算是想起来自家小胖狗还在菜馆，于是发短信召唤小胖狗，顺便召唤外卖。
几样家常菜装到饭盒里，米饭也装好，用塑料袋包裹，外面再裹上布包，封靖哲出门召唤外卖狗沈二哈。
下午气温降低，还有点小凉风，沈二哈正绕着停车场狂奔，听到房东大人的召唤紧急刹车，歪着狗头看了看，撒开狗腿继续狂奔，毅然跑完一圈。
“牛牛叼着豆虫，送到豆虫家。”封靖哲揉揉眉心，总觉得沈二哈不太靠谱，只得拉着牛牛的耳朵嘱咐。
贵妃在旁边蹦跶，不时拿狗头蹭蹭房东大人刷存在感。
目送三只狗狗离开菜馆，封靖哲掏出手机发短信，通知郝立强听到门铃声开门，外卖即将送到。
不知道郝立强有没有跟朱满楼打赌，看到是沈二哈送的外卖又是啥想法，菜馆这边一天最忙的时候开始了。
沈凌衫坐在小房间里看英语书，正巧萧晏明的英文发音很标准，于是他做小老师，教沈凌衫发音。
六点钟沈柳起床，挽袖子去厨房炒菜。
干煸菜花、酸菜鱼、酸辣土豆丝、鸡蛋炒丝瓜等等，沈柳得心应手，店里的招牌菜交给高大壮和封靖哲做，娃娃脸和唐辉煌负责上菜，倒也忙得过来。
抽油烟机用久了，难免有噪音，手机铃声存在感就很微弱，等封靖哲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正好忙完一阶段，封靖哲对着沈柳晃了晃手机，去角落里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凑到沈柳耳边说悄悄话：“京城有动静了，封琪文最近跟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我让人打听过，应该就是沈怡。”
“恩？”沈柳单手拿着炒锅颠勺，“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封靖哲沉下眸子，“咱们要不要去京城？”
“我考虑一下。”沈柳继续颠勺，暂时把这个消息抛到脑后，一门心思炒菜。
等晚上吃晚饭重新想起这茬，沈柳看看自家菜馆里的这些人，再想想店里的每天进账，顿时觉得，钱还不太够用，最好尽快去市里开店。对于沈怡，沈柳心在是抱着撕逼的心态，这个姐姐太让他失望。
“先去市里看看分店的事，京城的事再看看情况。”沈柳终于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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