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东西丢了吗?”
说起这个事儿,温长青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的。
这顶小金冠要说有多名贵,那倒不至于,温家根基深,底子厚,家里的孩子们打小是穿金戴银长起来的,更别说温桃蹊是他们长房唯一嫡出的女孩儿,且赵夫人怀她的时候,已经二十有七,实在是年纪不小了,是以温致和赵夫人就更是宝贝,从小到大,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温致都想尽了法子哄着她高兴的,什么样的稀罕物件她没见过,什么样的名贵珠宝她身边没有呢?
只不过这金冠是她生辰礼,温长青为这个东西也没少花心思,花样是他亲手画的,花样交给了陆记后,隔三差五他都要到陆记去催问,他素日里忙,却也没有一刻忘了这顶小金冠,是以今儿陆记的人突然把这东西送到他面前时,他着实的气了一场。
等到带着东西回了家,回禀了阿娘,她到阿娘房里去请安时,那样的茫然,分明就是根本不晓得丢了东西!
温长青越想越来气,恨得牙根儿痒:“我送你的东西,你不用也就罢了,左右你妆奁里和你心意的也多,不差这一顶小金冠,可总该好好收着吧?我花了多少心思叫人家打出来的,你转头撂开手,把它给混忘了,真是不像话。”
温桃蹊讪讪的摸鼻尖儿,这不算冤枉她,这东西她真是许久想不起来,任凭屋里的人随便收到了哪里去,要不是一早阿娘嘱咐了,今日李家太太要登门作客,叫她好好装扮,她也想不起来这金冠。
“我屋里东西多,一时用不上的,底下的丫头就随手收了去,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就不爱这些金的银的,你何曾见我满头金簪出门的?”她撇嘴,像极了撒娇的样子,“知道是你花了心思弄来的,我今儿还想着要戴上它陪阿娘一道见李家太太呢,不信你去问白翘,早起梳妆我还特意问过。”
特意问过……
温长青一眯眼:“然后呢?”
她吞了口水却不答反问:“陆记派人给你送东西,就没有别的话告诉你吗?”
温长青便晓得,她是知道些事儿,但不愿说的,既是她不愿说的,他就是再怎么追问,也撬不开她的嘴,于是摇了摇头:“倒没说什么,只说陆景明交代的,要亲手交给我。不过我看过是你的小金冠,去了一趟陆家,按陆景明的说法,这东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拿到他们典当行去当了的,东西到了他们典当行手里,典当行的许掌柜反复看过,这金冠上有他们陆记金铺的号。陆记在歙州这么多年,做生意是有规矩的,陆记金铺的主顾们,非富即贵,这金冠用料又足,样子又精致,是要花大价钱的,定的起这样小金冠的人家,怎么会把东西拿出来典当?何况还是拿到陆记去当,多丢人呐。”
温桃蹊扬长了音调哦的一嗓子,大概其的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