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一颠一颠的,温桃蹊的思绪却飘远了去。
二哥对她是极好的,以前虽然有很多胡闹的行为,但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便真的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郎君了,能够为家人挡风遮雨,是以温桃蹊从没想过,当年温家出事,他是独自跑了。
不过她依稀记得,前世在这一年,她的生辰时,二哥从定阳回了家,住了有小半个月,才又回了定阳去,之后就是等到了大哥成婚的时候,他才又回了家,这中间的几个月,他是没有回过家,甚至没听阿娘提起,他有送过家书回来的,为这个祖母和阿娘还埋怨了他很久。
今日大哥却说,他托了人送了封信,且是专程要送到大哥手里的……
她隐隐感到不安,就在这样的思虑之中,软轿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温府门口。
白翘撂了帘子扶着她下轿来,她提了裙摆快步追上温长青的身影:“大哥,我……”
温长青脚下一顿:“你跟我一起去见阿娘吧。”
不是去寻爹?
温桃蹊眼皮突突的跳,心也跟着不安定,等见她兄长脚步越发快起来,她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心里就越发的慌乱。
兄妹两个到了上房院时,温桃蹊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地,温长青好像才想起来把脚步放慢些,她跟上前去,温长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领着她进了门去。
彼时赵夫人正忙着看礼单,一抬眼,瞧见了兄妹俩前后错肩的进门,把手上礼单反手扣在桌案上,朝着温桃蹊招手:“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辰又一起过来?”
温桃蹊顺势上前,在赵夫人身侧坐下来,正待要说话,温长青拦在了她前头开了口:“刚才要带她出门去听戏,外头送了封信给我,是长玄叫人送回来的,就又带着她回来了。”
他话音落下,温桃蹊窝在赵夫人的怀中,翻了个白眼过去。
他只当没看见,踱步往旁边禅椅坐过去:“我听她说,娘方才生了场气?”
赵夫人是个心宽的人,这事儿过去了,那股子气劲儿也就过去了,眼下温长青再提起来,她也没觉得多气恼,只是叹气:“是啊,为着昶哥儿的事情,弄得咱们一家子也不得安生,你姨妈来信的时候,字里行间的,看的我心里难受的紧,好在你跟长玄都是乖巧听话的孩子……”
温长青无声的笑着,心说那也是如今罢了,早些年间一家子不也为了老二发愁上火吗?
“长玄信上所写,跟扬州的事情大有关系,只是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诉爹……”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角,思忖了很久,“娘,这事儿能不能不管了?”
温桃蹊一听就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