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正为这个,她反倒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旁的倒都暂且不提,眼下也是顾不上,大哥只说,我方才所说,究竟是不是极正经的道理呢?”
温长青倒叫她说愣了,掖着手:“你方才的哪句话?我竟不知你要说的是哪样道理?”
“亲疏有别,自古以来的道理,大哥只说是不是吧。”
她小脸扬起来,面上写满了桀骜二字,也不知是怎么的,虽说是一闪而过,温长青心头却是一震。
他眯起眼来:“亲疏自然有别,我却不懂你的意思了。”
既应了,便再好办没有了。
温桃蹊越发松下提着的那口气,更是把悬起的那颗心,实实在在的落回了肚子里去。
她扯扯温长青袖口,也没了先前那份儿焦虑:“大哥只瞧着,自表哥出事以来,阿娘像是满心满眼只有表哥一个,可实际上,表哥又不是阿娘的亲骨肉,说穿了,阿娘为的,是姨妈罢了。倘或咱们家真的丢开手,放着表哥不管,表哥真的遭了罪,或是人没了,那姨妈的一颗心,岂不是油锅里头滚三滚,熬也要熬死了吗?”
她略顿一顿话音,果然温长青也没打算接话,只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几乎不假思索的,缓了口气,便把前话接起来:“这其中,并不是阿娘不晓得厉害,也并非是阿娘将温家置于不顾,只是阿娘未曾往最坏的地方想过,是以如今便是谁来规劝,都不好使了。”
这样的道理,他们早就知道,先前也合计过,故而才更加头疼。
温长青把袖口往外带一带,人也往一旁侧身让了让:“这样的话,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次,你急匆匆的跑回来寻我,就是为了再同我说上一遍的吗?”
温桃蹊忙不迭的回了他一句自然不是,又跟上他的脚步去:“大哥,倘或拿出一件更要紧的,同阿娘更亲近密切的,现放到阿娘面前去,阿娘难不成,连亲疏都不分了,还要一味的护着表哥生死不成?”
更要紧,更亲近密切的……
温长青叫她说的有些发懵:“桃蹊,你究竟在同我打什么哑谜?”
她摇头:“不是哑谜,是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