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心一沉。
正是了。
梁时头前拦下她的马车,话到后来,那意思不就是说,他们长房做事不地道,拿内宅事情往外说,越发去败坏梁燕娇的名声?
“那要真是这样的心思,他这是想叫梁家跟咱们长房生出嫌隙,且梁三公子兄妹,又势必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三叔和三婶,到时候,三房也愈发与咱们离心离德,家宅不宁。”
这正是林月泉的谋划,像极了他前世的那些手笔。
只是她从来不知。
原来从他到歙州的那天起,就卯足了劲儿,折腾温家。
不,他的目标从不是温家,是只有他们长房。
于他而言,温家长房与他,是有血海深仇的,他不知在外盘算了多少年,稳扎稳打的,进了歙州城,矛头直指他们长房而来。
温桃蹊略合了合眼:“这样的心思,可真够可怕的,但我们可没得罪过他吧?”
是没得罪过,所以温长青才心下不宁。
他何曾把一个林月泉看在眼中了。
孤苦无依,无父无母,漂泊流浪长大的孩子,再有本事,能翻了天吗?
可温家既没得罪过他,他做什么这样两面三刀,一面同他笑吟吟的交好,一面却在背后捅刀子?
温长青面色倏尔一滞。
温桃蹊心头一跳:“大哥想到了什么?”
他却不肯松口,只说没什么。
温桃蹊拧眉不信,他方才那样的面色,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古怪之处,只是不肯说罢了。
她有心再问,他却已经站起身,一递往外走,一递又叫她:“我要去陆家,你回家去吧,不要在我的书房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