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走,一面又说:“温家像是多事之秋,我今日才知他家内宅还住了个这样厉害的姑娘,只怕有的闹呢,我查跟他查既没区别,告诉他叫他烦心?”
明礼啊了一声,拍了拍脑门儿:“我刚才也听着,梁家那位八姑娘……温家大爷不是说,都是误会一场吗?”
陆景明脚步一顿,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看他,又啧声,想了半天,啐了他一口:“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原以为你大有长进,结果你跟我说这个?”
明礼叫他说愣住了:“那不是温家大爷说……”
“这误会真是巧,梁八姑娘小小的年纪,身边伺候的人未免太不小心。她在湖州梁家是受万千宠爱的,住进了温家三房,在她亲姑妈的手下,却出了这样的岔子,连她的清誉都险些连累了,她还真是可怜,竟也不知是底下的丫头怠慢了她,还是她嫡亲的姑妈没拿她当回事儿——”
陆景明娓娓道来,话说的很慢,人也走的极慢:“泽川提起她,眼中分明闪过嫌恶,这误会多半是有心为之,你且瞧着吧,热闹的还在后头呢。”
这里头弯弯绕绕的,明礼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这么多年跟在他主子身边儿,真是学了不少的本事,心眼子也渐长了,可要说内宅里的这些事,他实在不行。
陆景明别的没有再多说,明礼自然也不会追着他问,听过了,放在心上了,也就过去了。
横竖那都是人家温家宅门里的事,同他们并不相干,且主子既说不妨事儿,那大约就是真不怕温家大爷知道了会同他翻脸,是以收了声,也不再提了。
却说温长青那头一路回了家去,把几次与林月泉见面的点点滴滴又细想一番,实在找不出蛛丝马迹来。
陆景明有一番话说得很是不错,这种事情不可能拿去问,问了人家也势必不会承认,傻子才会坦白说,就是在你家里安插了眼线。
只能暗中查了……
可他又不免心惊。
明面儿上看着,林月泉是初来歙州,也处处都透着客气和善,可他竟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温家宅门里安插人,且那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