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玄显然心情不好,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径直就钻进了车里去。
温长洵回头去看梁时,无奈的叹气:“你也不要心里不痛快了吧?我都不知道这事儿,你先前还拦过桃蹊的马车。我二哥这做派诚然叫你膈应,可他也的的确确就是存了心膈应你的。那是他嫡亲的妹妹,他又没有我大哥那样儒雅随和好说话,我看桃蹊那丫头八成也是故意的,你上回是不是吓着她了?叫她记了你这样久,等着我二哥回家,才拿出来跟你算账啊。”
吓着她?
梁时嘴角往上一扬,连带着眉心也高高挑起。
温家三姑娘难得的通透伶俐,又是个心有城府的,能叫谁轻易吓着。
她分明是借今日事,告诉他,温家从来不欢迎他们梁家兄妹,如此罢了。
可越是如此,梁时生气过后,冷静下来,才越是对她感兴趣。
内宅的姑娘,十几岁的年纪,有着许多成算,办起事来又滴水不漏,真算是难得。
今日分明就是她先闹事,可她又不把话点明,上次她那样不客气,一个字都不提,只说他拦车之事,叫温家一众兄弟也以为,是他轻狂孟浪,拦了姑娘的车。
偏她还要拿腔作调的,先来同他赔礼。
他又不好声张,说他为着燕娇的事要去李家的,那不是把什么都摊开来说了。
真是个厉害的姑娘。
温长玄上了马车,盯着温桃蹊看了很久,才问她:“你不是因为他拦了你的马车才发作的吧?”
温桃蹊也坦然,就应了他的话:“他上次是要去李家的,不过我后来其实细想过,他只是拿那话来试探我,并不是真心要去李家赔礼解释。”
“为他妹妹的事情?”温长玄越发拧了眉心,“他做哥哥的,不好好地管教他妹妹,反而纵着他妹妹,还跟着他妹妹一起瞎折腾?”
是不是瞎折腾,温桃蹊说不好,可梁时的确是个没底线没原则的兄长,这倒是实话。
他大概是有妹万事足,什么是非黑白都不分,只要事关他妹妹,他就一概不管了,反正他妹妹不能受委屈,不能叫人欺负了去,他才不理会什么前因后果。
于是温桃蹊叹气:“算是吧。那天李大姐姐先找过梁燕娇,大概说话也不好听,所以梁燕娇来找我,想让我替她在李大姐姐跟前分辩解释几句,我回绝了,后来听说……听说她回了三房,发了好大的脾气,又跟三婶哭诉过一场,虽然没有再来找我,但我想,她身边的丫头,是打小服侍她的,即便是三婶不说,那两个丫头,也总要去告诉梁时的。”
“所以那天梁时本来就是故意去堵你的。”温长玄咬牙切齿的,“亏他也是个在外行走办大事的郎君,干这样恶心的事。内宅姑娘们一时拌嘴,一时不高兴,他也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