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又哪里是什么笑脸人,不过笑里藏刀罢了。
正说话时,温长玄还是黑着脸要说教她,温长洵撩了帘子钻进来:“二哥哥今日是怎么了?素日.你最好热闹,今儿带了桃蹊出门,你怎么连楼下也不去走动,就在这儿陪着她呢?楼下来了好些人,脸生的脸熟的,你才回家,不去见见吗?”
温长玄只好把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只是横过去一眼,想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温长洵自然把他这一眼看在眼里,唷了声儿,索性坐到了温桃蹊身边去:“二哥哥平日最疼你,可见是你胡闹,惹了二哥哥不高兴了吧?”
温桃蹊拿手肘戳他:“你可别胡说,谁惹他了。”
她还觉得委屈呢。
要说这事儿是她疏忽了,分明一直想着如何同那些人划清界限,可脑子就像是蒙了猪油一样,把那些香料扔了,就是没想过给林月泉银子,两清了事。
但这也不能全怪到她头上来吧?
大哥也知道,东西还是大哥接进府中来的,怎么就单给她脸色看?
温桃蹊满心的不服气,两只胳膊撑在食几上,手心儿拖着脸,腮帮子鼓鼓的,也不看温长玄:“二哥回家没几天,就要给我脸色看了。今儿原是你们拉了我出门的,我一杯茶没下肚,数落倒没少听,我生来是受气的吗?是给你们揉搓的吗?”
温长洵一愣,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满口胡说?你长这么大,谁敢给你气受?谁又敢拿捏揉搓你?便是长乐在家里,也是不敢得罪你的,一家子大大小小谁不疼你宠你,你说这话,可见没良心。”
她佯装吃痛:“怎么不敢?四哥哥这一巴掌,不就结结实实打在我头上了吗?”
温长洵正要收回去的手一僵。
他就轻轻拍了一下?
温长玄看她呲牙咧嘴的,明知道她装出来的,可他看着不舒服,就白了温长洵一眼:“你打她做什么?”
温长洵彻底愣住了。
他有心做个和事老,给他们兄妹从中调停呢,反倒成了里外不是人。
“要我说,我才是那个受气的,两头夹着受气,里外不是人。”他一面说着一面站起了身,作势要往外走,“我看你们两个在这儿待着也挺好,要拌嘴便拌嘴,要打架便打架,同我有什么干系,我还不如下去寻了朋友吃两杯酒,挑两块儿上好的茶饼呢,理你们兄妹做什么。”
温桃蹊一把抓了他:“这话又不对,你同二哥哥不是兄弟?同我不是兄妹?怎么就成了我们兄妹?可见你没良心,打心眼儿里与我们生分,怕想着我们隔着房头,亲不亲的,哪里有什么要紧。你且等着,回了家,我定要到祖母们面前告你一状。”
温长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丫头疯起来,什么玩笑都敢开。
偏当着二哥哥的面,他又不好说重话训斥她什么,实则也不大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