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梁燕娇不安分的事情,她们都以为无人知晓,毕竟梁燕娇也算是有脑子,叫她带来的那个丫头远远地站着把风,可却不料,还是给人瞧了去。
那丫头原本是温子娴院子里伺候洒扫的,那日当差,到外头去打了水,回去的路上,正好就在门上遇见了梁燕娇和温长青。
她不敢凑上去,远远地偷看着,又因站得远,听不真切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话,叫她瞧着,倒成了郎情妾意,私相授受。
后来她跟后门上当差的小丫头闲话说起来,那都不过是编排主子的玩笑话,但这丫头因受过梁燕娇的责罚,心生怨怼,说起来时,污糟难听的话,便冲着梁燕娇多一些。
再往后,这些话,就传到了外面去,不过没闹得十分过分而已。
赵夫人再想顺着那小丫头往下查,竟是无从查起的。
这事儿她谁也没瞒着,打发知云叫了温长青兄妹三个到她屋里去,十分详尽的同他们兄妹说了。
温长玄是最先回过味儿的:“怎么会无从查起呢?她便是到外头与人说嘴,也总该有个去处,或是说给了什么人,或是在她自己家里说起,又传到了外面去,怎么会线索就断了呢?”
他说着侧目去看温长青,果然他大哥也是面色沉沉。
赵夫人当然是知道这其中古怪的:“再要追查,那就是外面的事了,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叫更多人知道,所以交给你们兄弟,你们到外面去查吧,别再叫我惊动外面庄子上的管事去料理了。”
温桃蹊看她说着话,一只手抬起,落在鬓边太阳穴处,上了三分力,揉了好半天。
她抿唇:“阿娘是不舒服吗?”
赵夫人摇头说没事:“大约是近日事多,累着了。”
温长青心里有别的想法的,可是看他阿娘这样,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站起身来与赵夫人做礼,说他知道了,也记下了,外面的事,自然不再叫赵夫人烦心,又宽慰赵夫人几句,要她保重身体,临了了仍旧不放心:“阿娘不如还是请了小秦娘子进府来请个脉,连日劳碌,仔细真的伤了身。”
赵夫人连连摆手,也不抬头,打发了他们兄妹去,至于请不请小秦娘子进府诊脉,倒是没说什么。
温长青领着弟弟妹妹出了门,知云就站在门边儿打帘子。
他脚步一顿,叫知云:“去请小秦娘子来一趟,阿娘若是有什么不妥,你去告诉爹一声,再派人来知会我知道。”
知云欸的应了声,蹲身做礼目送着他兄妹三人离去了不提。
温桃蹊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温长青说的,但他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黑着一张脸,一个字都不多说,脚步匆匆,不多时就走远了。
她怔怔的:“大哥这是怎么了?”
温长玄眯了眯眼:“从前两日在林月泉的茶庄,咱们见过陆家阿兄后,他就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