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梁燕娇,这会儿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她是万万没想到,温长玄竟留了那碎片在身边的……
梁氏恨铁不成钢,到底是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梁燕娇连哭都忘记了,呆呆的看着她,喃喃着叫姑妈。
梁氏斥了声闭嘴,黑着脸转身同老太太和赵夫人做礼:“她年纪小,闹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来,过后又犯糊涂,竟要说是桃蹊欺负她,如今长玄这样说,自然不必再请了小秦娘子来,她哥哥也说了就要送她回湖州,我这就给她收拾东西,送她出府去,再不敢叫她惊扰了老太太和大嫂了。”
合着这话由得她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
赵夫人去看周老太太,老太太指尖微动,却实实在在在给她暗示。
故而赵夫人心里有数,肃容站起身来:“你这个礼,我受了,但是道理,却不是这样简单的。你带着她闹到寿安堂,又哭又吵,说我们姑娘欺负了她去,由着她红口白牙一张嘴,把我们姑娘说的十分不堪。弟妹,一家人过日子,我是个好脾气的,老太太也是好性子,可难道我们宽和包容些,就纵着你们蹬鼻子上脸吗?”
她停止了腰杆:“桃蹊是长房嫡女,那就是温家的宗女,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地位,还要我再与你分辩明说吗?”
这就是不打算善了了。
梁氏头皮一紧:“大嫂……”
赵夫人一摆手,打断她的话:“可即便如此,老太太和我也无意为难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只是她心思如此可恶,这回送她回湖州,就再不要叫她登温家的门!至于外头生意场上的事儿,我管不着,但今天发生的事,我自然是要与你大哥讲清楚的。弟妹,她在温家内宅中几次三番这样行事——你也好自为之吧。”
梁氏知道大事不好,一向好说话的人,真叫惹急了,那口气不是那么好顺下去的。
如今闹的这样难堪,可要怎么收场才好呢?
梁燕娇这个死丫头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连她都要骗……
她一直觉得,是她把这丫头玩弄于鼓掌之间,今日竟也着了这丫头的道儿,叫她当了棋子使,还没使好。
梁氏身形一怔,两条腿发软,腿肚子都打颤:“大嫂说的我知道,自然送了她,再不叫她登门……”
她实在是待不下去,留下来也是给长房的人活打脸,便匆匆告礼,拉了梁燕娇就出门,偏偏梁燕娇还不肯走,她近乎半拉半拽的,才把人给带出了门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