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合眼:“好吧,是我强词夺理。”
温桃蹊暗暗舒了口气:“所以说,我到现在还是不懂,陆掌柜到底想做什么?”
她歪一歪头,先去看了温长玄一眼,又看看那圆桌。
温长玄会意,在她手心上捏了下,正巧小二奉茶上来,身后还有个小二手上托着食盒,上面放了几样温桃蹊爱吃的糕点。
于是温长玄叫人把茶水点心摆下,拉着温桃蹊坐回去,又请了陆景明入座。
陆景明眯着眼瞧,等坐下了,捏了块儿糕往嘴里送:“三姑娘想听我说什么呢?”
温桃蹊脸一黑:“陆掌柜是不愿意好好谈谈了。”
她平声静气的,淡淡的说,语调却沉下去,尾音简直是砸下去的。
陆景明细嚼慢咽的,吃完了,才回她:“也不是。三姑娘于我而言,是不同的。”
温长玄眼皮一跳:“阿兄需慎言。”
“你看,我问也不是,答也不是,你们兄妹两个,总有话来堵我的嘴,那还叫我说什么?”他啧声咂舌,“我问,三姑娘说我不好好谈,我答,你叫我谨言慎行——我是犯了什么法,你们是公堂上的大人,今儿审我来的?”
陆景明看着眼前的糕点,连再动一下的欲望都没了。
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可眼下这样子,他倒像是十恶不赦的。
温桃蹊提防他就算了,温长玄也这样,就连温长青……
这几天温长青找他,他一概没见,倒不是说刻意躲着,但是那只兔子温长青没收,那天温桃蹊也在马车上,他就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他送只兔子,也要被他们兄妹质问一番了?
那只簪子……
那只簪子姑且算他故意的吧,这兔子是他诚心想买来……就算是赔罪吧,反正是他没弄清楚的时候,就先跟林月泉透露了她的消息的。
那也用不着这样防着他?
陆景明眼底的笑意渐次消散了:“三姑娘不懂,我其实也不懂,时至今日,我做过什么恶毒的事情,还是伤害了三姑娘你呢?”
要说实质性的伤害,的确是没有。
但温桃蹊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她抿唇:“陆掌柜倒没做过这些,但我还是那个问题,那支簪子,算什么?”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那支簪子。
其实现在想来,也的确算是他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