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玄笑意愈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舍不得二哥呢?每年不都这样,怎么就把你吓坏了?”
她笑容一僵。
不一样的。
今年的歙州城,不太平。
她想起大哥书房的秘密,头皮发麻。
想起林月泉的到来和陆景明的亲近,浑身不自在。
眼下还有姨妈一家住进府中来……
温桃蹊又深吸口气:“我一向是舍不得二哥离家的,反正这回既说好了最少要住上半年,我可不管别的,你若提前跑了,我是不依的。”
温长玄隐隐察觉出不对来,但又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叫她这般心下难安。
他牵着她的手,一递一步的上了垂带踏跺,往正堂进去。
等进了门,内间伺候的丫头迎上来,他交代了两句,叫丫头去把玉佩取来,才转头问她:“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她瞒着的,原多了去,突然被问了,自己先心虚了。
一低头,掰着手指数着玩儿,瓮声瓮气的:“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想多了。”
温长玄眼儿一眯,盯着她问:“那便是果真有事瞒我了。”
她不知他猜出了什么,并不愿他追问,小脸儿一扬:“二哥先前说要查一查染料坊失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不曾?”
这丫头分明有心打岔的。
他无奈叹气:“倒没有,看起来果然干净得很,只怕还要多花些时日。不过要真是跟林月泉有关,他可够深藏不露的,竟有这通天的本事,能做的滴水不漏,就烧了二房的染料坊。”
温桃蹊呼吸一滞:“大哥之前好像也怀疑过他,但什么都不跟我说,不然你找机会去问问大哥吧?”
她眉眼一垂:“这些事儿,我想想就心慌,人家能在咱们家里安插眼线,能烧了咱们家的染料坊……要不是他,真的都只是意外,倒也罢了,可要真是他……”
温桃蹊打了个哆嗦,肩头一抖:“多瘆的慌。”
是够瘆人的。
他们温家在歙州立足这些年,竟叫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大哥也没跟你说过这个林月泉的来路吗?”
温桃蹊摇头说没有:“之前大哥去问过陆掌柜,但具体怎么样,他也不跟我说多,但大哥应该都知道的。不过——”
她尾音拉长了,小脑袋一歪:“这位林公子,制香调香倒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