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是软软的,指尖儿都软,碰到了他的手背上,温软玉香。
陆景明一时低头看,手上空空如也,玉兔已经被她捧在了手心。
他反手覆在她触碰过的地方,摩挲一番,仔细回味着,心缝儿里都透着甜。
他笑着说:“我看三姑娘还是很喜欢这玉兔的。”
温桃蹊面沉如水,没有丝毫喜悦,抱着兔子,朝着蹲身一礼:“我会派人给陆掌柜送银子的,告辞。”
这人就是无赖。
他要大张旗鼓派人把这玉兔送到温家,旁人看着,又不知要说出多少闲话来。
他分明就是威胁她,这玉兔她无论如何还是要收下的,那还不如她自己带回家,再不要惊动人,回了家去告诉二哥,让二哥拿了银子给陆家送去,全当是她自己看上了,买下来的!
杜锦欢那头正挑了两只簪子犹豫不决,想要回头寻她的,一扭脸儿,瞧见她手上白胖胖的玉兔,呀了声:“我说你怎么也不管我,原是寻好东西去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上手去摸:“这玉兔雕的真好,栩栩如生,跟你养的那只好像,竟像是照着模子雕出来的。”
温桃蹊一愣。
照着模子……雕出来的?
她心念转过,忙又拍了拍脑门儿:“兔子不都长得一个样,我看着也挺像,但跟别的兔子大概也差不多。”
这玉兔烫手,她转头交给了白翘,才又去拉杜锦欢的手:“表姐挑了什么好东西?也叫我瞧瞧。”
杜锦欢还惦记着她的玉兔,实在是过分讨喜,勾着头往白翘手上看,嘴里敷衍着,又被她问了几句,才把心思重新放回她先前挑选的簪子上去。
那头陆景明不动声色的观察,杜锦欢上手去碰那只玉兔,他是瞧见了的。
明礼从柜上结了银钱,抱着已经装好的香炉,再回到他身边时,发觉他像是不大高兴:“主子这是怎么了?今儿事情不都办完了吗?那玉兔三姑娘也收下了,您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这玉兔跟店里头订了这么久,我瞧着您怎么不大高兴呢?”
陆景明冷哼一声:“她身边儿那个,就是杜家的姑娘?”
明礼顺势望去,脸儿一垮:“那我怎么知道……”
他又吞了口口水:“但估计就是吧?那姑娘脸生,应该不是城里的闺秀,歙州城中同三姑娘交情不错的闺秀,您不也都知道吗?应该就是杜家姑娘。”
杜锦欢啊。
她好像很喜欢那只玉兔。
小姑娘不会一个顺手,把那玉兔转手送给她吧?
陆景明心头一沉,朝后头一伸手。
明礼一愣:“主子?”
他又摆了摆手,明礼微怔须臾,才反应过来,把装着香炉的锦盒交到他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