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欢性子更活一些,大概姨父在世时,对这唯一的女孩儿也是疼爱有加,任由她放肆的,所以才养出她并不是那般迂腐扭捏。
她说不知多少闺阁女孩儿对陆景明心神向往,温桃蹊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那个人?那个无赖?
她正出神,杜锦欢扯了她一把,低声问她:“那只玉兔子,是陆掌柜送你的吗?”
温桃蹊眉心一动,便想要矢口否认,可是明礼的话说得很清楚,借花献佛不可取,那是什么意思,傻子也听得出来。
她本无意给人知道,却还是叫杜锦欢知道了。
怪她,忘了陆景明是个十分招摇的人。
方才就不该开口提什么陆掌柜三个字,没得招惹上杜锦欢。
她只好点头:“他跟我大哥交情很好的,情同手足,所以一向对我还不错,待我跟亲妹妹没什么两样,我养着的那只兔子,也是他送的。”
杜锦欢眼神变了变,只是稍纵即逝,等到温桃蹊想要看真切时,她已经又是一副笑脸:“我竟不知道,大表哥和陆景明感情真的这样好吗?那陆景明岂不是时常到咱们家里走动吗?”
温桃蹊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杜锦欢住进府中也有几日,但她其实一直都淡淡的,就是那种明面儿上亲热,实则不交心的疏远感。
温桃蹊起初以为自己多心,毕竟她对姨妈一家都没放下心来,但后来温时瑶也这样说,她才明白,杜锦欢是真没把他们当一家人看的。
不过她没放心上,横竖隔着一层,那就是隔着一层,何况这里头还有杜昶的一条命梗着,那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原本以为,也就这么过日子了,等杜锦欢离开了,她也只当没这个表姐。
却不想,今日在这店里头见了陆景明,杜锦欢竟然摇身一变,换了个人似的。
那份儿亲热,自骨子里透出来的,真心实意的想要亲近她,想要跟她做一家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
温桃蹊面色一沉:“表姐想见陆掌柜?”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分明该把话说的更和软些,可偏就这样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杜锦欢脸上的笑意果然僵了一回:“倒也不是……”
她似乎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我没见过他,但听人总夸他,就想看一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别不高兴呀。”
温桃蹊霎时愣住。
她在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