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地道就在这儿,找上杨家,给了更低的价格,搅黄了吴闵嘉的生意。
后来见面的时候,陆景明才从温长青口中知道,吴闵嘉因不是家中长子,所以一向很努力,想让他父亲更认可他,为着生意被梁时搅黄,的确被他爹狠狠地数落过一场,闹了好大没脸,因此而结下的梁子。
等到温家婚宴那天,吴闵嘉动手打了梁时,再之后,梁时又明里暗里搅和了他两三笔生意。
要真说起来,吴闵嘉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叫梁时逼的这样,也没去搅和过梁时的生意。
明礼眼下说起来,陆景明撇撇嘴:“你说的也对,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之前也不会拦了姑娘的路,不过这回的事,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眯了眼:“梁家去年的时候,不是一直想跟咱们家里做生意,想在湖州开布庄,开绣坊,置办东西吗?”
明礼一点头,他略想了想,又接话上去:“你今天就动身,回扬州去一趟,告诉爹和大哥,这生意咱们做,叫梁时去扬州亲自谈,我今年手上铺面盈利,到了年底,拿出五成来,归入公中去。”
奴才原是没明白的,可猛然听到她后头的话,一抬头,打了个激灵:“主子,您这是……”
“生意自然是不会真的做,可梁时去了扬州,我就有法子整治他。”陆景明噙着笑,仍旧是他初遇温桃蹊时的那副模样,可就是看起来阴恻恻的,“他不是喜欢痴缠姑娘家?我给他个机会,叫他好好缠上一缠。”
明礼大概能猜到,主子不会善罢甘休。
梁家孝敬湖州知府,即便上头要拿了梁家作筏子,最多也不过是抄家,流放,罪不至死。
但主子眼下这样子,分明是动了杀心了。
他心头一紧:“可您今岁才盘下了城郊的茶庄,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温家二房染料坊出事,您又贴进去一千二百两,连入伙的契书都转给了温家大爷看,再加上之前给三姑娘送的东西,又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实在没少花钱,现在说到了年底的时候,要再拿出五成的盈利,送回扬州,您这一年到头,怕是赚不了一两银子,还要赔进去不少的。”
“我心里有数。”陆景明没再看他,“交代你的,你自然去办,银子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今年不赚,明年多赚回来些,况且我这些年手上的积蓄,又并不怕这样子来这么一两次的。”
他说完了,又想起什么来,才又添上两句:“你不用急着从扬州回来,后头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办,你回家去传了话后,就说要回歙州,从陆家出来,找个客栈住下,轻易也不要露脸,省的叫人认出你,等事情都办妥了,你再回来。”
完了。
明礼心一沉,主子这是动真格的了。
这些年都在歙州经营,扬州可用的人不算多,这事儿交给谁办,主子都不放心,只有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