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嗤笑出声来,满脸写着不屑和鄙夷。
白翘打了帘子迎李清乐进门时,温桃蹊脸上的鄙夷还未褪去。
她进了门,看温长玄和林蘅都在,咦了声:“长玄,你大哥不是叫你来跟桃蹊说……”
温长玄站起身,很是恭敬的同她做了个礼:“大嫂,我说了的,她那副表情,是冲着杜锦欢,跟我可没关系。”
李清乐稍稍放心,踱步上去,在温桃蹊身边儿坐下去:“我刚才在母亲那里,姨妈哭哭啼啼的去说话,我大概听了听,出门的时候本来要陪母亲去看杜锦欢,不过我借故辞出来,想来告诉你一声。”
温桃蹊抬眼看她:“怎么了?姨妈说什么了?”
她笑着说没什么紧要的:“你知道城西谢家吧,就是出了位礼部侍郎的那个谢家。”
温桃蹊不明就里,但还是乖巧点了头:“我知道,那是书香门第,清流人家,家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会读书,又没学的那副纨绔模样,待人接物都很是和善的。”
李清乐说是:“就是他们家。谢家有个哥儿,家中行二,是长房的次子,常年跟着侍郎大人住在京中的,你知不知道?”
谢喻白。
温桃蹊知道这个人,他不是长在歙州的,可歙州城中一直没断过关于他的传说。
他不是长子,却很得那位侍郎大人的宠爱,他的授业恩师,是当年的内阁次辅,小小的年纪,文采出众,在京城那样的地方,也早立了才子之名。
温桃蹊眼皮一沉。
大嫂突然提起这个人,说起这些话……
她嘶的倒吸口气:“姨妈该不是看上了谢二公子吧?”
她此话一出,别说是林蘅,就连见惯了场面的温长玄,也显然是大吃一惊。
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谢家是什么样的门楣,谢侍郎又对谢喻白寄予厚望,为了让他拜在章阁老门下做关门弟子,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谢喻白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可这种人要娶妻,只怕公主宗女来配他,凭谢侍郎的心气儿,都觉得不足,何况区区杜锦欢?
李清乐松开她的手:“听姨妈说起来,姨父从前在京中时候,和谢侍郎有些交情,所以那位谢二公子,他和杜锦欢应该算是少时相识,只是后来姨父被连累,贬谪出京,才断了往来。姨妈的意思是,想让母亲去求祖母,请京中忠肃侯府的太夫人出面,替杜锦欢来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