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说话做事几乎滴水不漏。
那份儿周到背后,是令人心疼的小心和谨慎。
她妄自菲薄。
林蘅一直都看轻了自己的。
“你再这样说话,我真要生气了。”
她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像模像样的。
林蘅心头一紧,旋即反应过来,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怎么拿肚子里的孩子吓唬人呢?”
李清乐再坐直起来:“不拿孩子吓唬你,怕堵不上你的这张嘴。”
先前给她递过去的桔子,为着她没接,李清乐就放在了手边儿,这会儿一抬手,又递过去:“你替我尝尝怎么样。”
林蘅这倒没多想。
她不怎么喜欢吃桔子,不过李清乐有了身孕后嘴刁的厉害,过甜不吃,过酸不吃,便是这桔子,也是挑挑拣拣,总要挑了酸甜适中的,才能入了她的口。
这会儿照人和照月都不在,就她陪在身边儿,当然是她来做这个“苦力”,替李清乐尝一尝味道了。
林蘅慢条斯理的剥了桔子皮,掰下一瓣桔子,入口便是正好的,这才把手上余下的重递回李清乐面前:“不过酸也不过甜,正正好。”
李清乐看看桔子,看看她,没接。
林蘅小脑袋一歪:“表姐?”
“你看,是酸的还是甜的,非得亲口尝过,才知道。”李清乐抬手,把桔子接了,“你不尝,怎么知道这里头包着的,到底是甜还是苦呢?”
她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林蘅深吸口气:“表姐,生日宴姑妈想怎么操持,我都听姑妈的,这样总行了吧?”
李清乐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肯听话就最好了,不过谢喻白……”
“谢二公子就快不要提了吧?”林蘅别开脸,“你也会说我与谢二公子不过片面之缘,哪里就扯到这上头去。”
李清乐便有些不服气了:“我又没多说别的,只是问你,觉得谢喻白这人怎么样,你到了也没回答我呀。”
谢喻白是很有才名的。
年幼时在京中,她就有所耳闻。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可谢侍郎府上的二公子出口成章,诗赋才华横溢,谁又不知呢?
不过她心大,少打听这些,再长大些,离开了京城,对谢喻白就更是知之甚少了。
林蘅抿唇说不知道:“既是片面之缘,如何知他为人如何。”
“那庙会那天,人家不还帮了你?”
这样紧追不舍的……
林蘅一咬牙:“表姐,你要再说,我可走了。”
急了。
李清乐细想了想,是逼的有点儿急。
这丫头现在心里还装着长洵呢,跟她说别的郎君,她也听不进去,谢喻白那样的,她估计也看不到眼里,问得多了,只是招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