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温桃蹊,一直都是个明媚开朗的姑娘,说话办事,大方得体,心胸又豁达。
怎么到了温长青嘴里……
“她真是这么说的?”
她仍旧不敢相信,便捏着声儿又问他。
可温长青郑重其事的点头,叫她心一下子跌入谷底:“这……她以前有受到过惊吓?还是说……可我没听过她有喜欢谁的,便是以往,一块儿去赴别人家的宴,我都没瞧见她对谁另眼看待的,要照你这么说,她现在这么害怕,怕不是因为上次梁家的事儿?”
温长青是想过的,但他后来转念再想,梁时那个事情才发生了多久,陆景明跟他说那些话,可早了去了。
于是他就不假思索的摇头:“子楚跟我说桃蹊心思重的时候,早了去,即便梁家的事情叫桃蹊心里害怕,那也只是更加深了她的恐惧,并不是根本原因。”
“你刚才怎么不问她?”李清乐心里来气,“你是她亲哥哥,照说你也不是不关心她,怎么会十几年都没有发现这种事呢?那是你不够关心她,还是爹娘不够关心她?如果都不是,那要么是她藏得太深,要么就是她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恐惧,你却不问清楚吗?”
“我怎么问呢?”温长青挠了挠后脑勺,听她语气不善,像是要生气,又要哄她,“我本来是去问她镯子的事儿,可一去,就看见她拿着子楚送她的簪子发呆,本来想骂她,可说来说去,发现她那样……我那时候心疼极了,觉着我的妹妹,怎么成这个样子呢?再说了,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吧,说多了,我又怕勾着她伤心,只想着先哄一哄她,开解一两句,我还敢追问她为什么生出这样的心思?”
这话倒也有道理。
李清乐压了压脾气:“那我没辙了。我虽然也有个妹妹,但说实在的,清云心思单纯,就像个小傻子,成天出了吃喝玩乐,别的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管,天塌下来她都照玩儿不误,跟桃蹊本来就没法子比。你现在要问我,桃蹊怎么会心思这么重,到底因为些什么,那我真不知道。”
她又不是桃蹊肚子里的蛔虫,就这样没一丁点儿根据的,叫她凭空揣测吗?
“现在最要紧的,倒也不是说,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是要叫她往后不要再这样——”李清乐反手覆在他手背上,“我知道你心疼,听了这样的话,难道我不心疼她吗?我也知道,如果晓得她因何这般的,要开解起来,会容易得多,但问题在于,咱们不好追问她,可即便不能追问出原因,也是要开解她的,总这样郁结于胸,是要做下病来的。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温长青头一次觉得这样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