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确是被她给吓唬住了,才慌了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眼下回过味儿来,便知道她在吓唬她。
李清乐干巴巴的又咳嗽,手腕子一转,把胳膊抽出来:“谁吓唬你了?你说这种话,我便是要去回禀了母亲的。”
“你才不会去呢。”温桃蹊拉了她,又叫她坐回去,“我也是一时说顺了口罢了,谁会真的出家去?成日吃斋念佛,我可受不了那份儿苦。再说了,大嫂对我这么好,我是个傻子不成?放着家里头这样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庙里受罪呀?”
李清乐横过去一眼:“你知道,就最好,我可警告你,别的什么都好说,你如今想不开,心里憋闷,我也不会逼着你怎么样,甚至帮你劝着你大哥,可你要是再敢说出家做姑子这样的话,我真跟你没完的。”
温桃蹊心头暖暖的,便只是一味的笑,又说知道,又说再也不敢了,才算是把李清乐给哄好了。
廊下的鹦鹉叫了两声,李清乐眯着眼看了过去,好半晌,她才又叫桃蹊:“青雀楼,你去吗?”
她刚才说不去的……
温桃蹊反手摸了摸鼻尖儿,心口的那种酸涩,又隐隐翻上来。
大嫂其实没说错,她是羡慕胡盈袖,更是嫉妒胡盈袖的。
她吃醋了,醋的还很厉害,只是她逼着自己,不许在意,不许承认自己很在意罢了。
“大嫂觉得,我应该去吗?”
李清乐回过头去看她。
淡淡的金芒洒在她娇俏的小脸上,脸上的红晕便扩散开,整个人柔和极了,真好看。
可就是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这样不顺遂呢?
李清乐上了手,手心儿落在她脸颊上,轻抚着:“桃蹊,你想去吗?”
温桃蹊喉咙里卡了鱼刺一样,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她抿唇不语。
李清乐却明白了。
她放下手:“你是想去见他的,但你不敢去。”
温桃蹊呼吸一滞:“我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只有不见,才能叫自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可你总要到下个月,才能跟阿蘅一起动身去杭州,难道这大半个月的,就一次都不见了?”李清乐冲着她摇头,“下个月初二,阿蘅过身日,她答应了我,这回的生日宴,叫我娘操持,给她大办一场的,到时候,少不得也要请了陆掌柜到家里去,而且那个宴,男宾女眷不会分席,你不还是要见着人。”
李清乐看她面皮上略有松动:“桃蹊,你总是刻意的去回避,反而会在你心里,埋下更深的种子,这不是长久之计的。”
“大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