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的回了屋里,连翘和白翘伺候着她吃了半碗白粥,点上了家里带出来的安息香,她和衣卧床,沉沉睡去了。
这一睡竟就是一天过去,她睡的沉,中途连醒都没醒过,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连翘凑上前去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姑娘这一觉睡的真沉,中午吃饭的时候,二爷和林姑娘都打发了人来叫,看姑娘还睡着,就没叫姑娘起身,后来半下午陆掌柜也来问过,知道姑娘还睡着,就没多说什么,不过我听说,陆掌柜吩咐了厨房上,一直都温着粥和几样小菜,怕姑娘睡醒了饿。”
陆景明是个有心的人,更是细心的人。
温桃蹊揉了揉鬓边。
怎么就睡的这么沉。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我那会儿浑浑噩噩的,心里糊涂的紧,竟一觉睡了这么久,二哥找过大夫看了吗?”
连翘连连点头:“来看过了,二爷和陆掌柜都没事儿,就是林姑娘受了惊吓,大夫也开了安神的方子,别的都不打紧。姑娘睡着的时候,二爷也领了大夫来给姑娘把过脉。”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扭头去叫白翘:“姑娘的药也在厨房温着呢,你伺候姑娘起身,我去吧药和粥都端来。”
温桃蹊反手扣住她手腕,挪腾着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子:“我想出去转转,这会儿也不饿,睡了一觉精神也好多了,药箱不吃吧,等我回来再吃。”
连翘面色一僵:“姑娘,外头不太平……”
“没事。”
她睡了一觉,人的确是清醒了不少。
今天遇上贼人这事儿,实在古怪。
要什么样丧心病狂的山贼,才会在临近官驿三里地的地方,明着劫道呢?还杀了人,伤了人。
可是二哥说了,那伙子贼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为了要他们的命而来的,不然出手不会留有余地,容得他们挣扎许久。
这就说不通。
既是丧心病狂,杀人越货的勾当便不会少做,还怕多他们几条命?
温桃蹊已经把绣鞋穿好了:“官差不是已经去看过吗?而且早上报信给县衙的,这会儿县衙应该已经派了更多的官差往此处赶,而且他们劫道不成,反而暴露行踪,一旦报官,这是官道,此地县衙为了一方安宁,怎么也要报给上官知晓,接下来就该想着剿匪了,那些贼人不会在这时候再来闹事,他们该找地方躲起来,免得被抓了去,所以如今倒安全得很。”
白翘和连翘对视一眼。
她们姑娘是养在深闺的女孩儿,怎么见了这样杀人越货的事情一点儿不像是怕极了的样子呢?这样冷静,实在是有些邪门儿……
白翘硬着头皮:“那姑娘想出去逛逛,叫二爷陪着吧?”
温桃蹊外衫也套好了,摇头说不用:“我不走远,就在四周的铺面转一转,你们也不用跟着,二哥要是问,就说我一会儿回来。”
连翘脸色一白,横一步跨出去就把她去路给拦住了:“那可不成,姑娘真要出去,怎么也要带上我们两个,万一真有点儿什么事儿,难道叫姑娘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