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对她没什么好处。
所以他才会特意同娘说,不许再叫林萦知道家宅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是以今次歙州发生的事情,姑母与父亲的书信往来,她又从何得知?
林萦支支吾吾的:“前几天娘……”
“娘好好地怎么跟你说这个?林蘅还站着嫡女的名分,她的婚事,且轮不着娘插嘴,父亲纵使与娘提起那么一嘴,就连娘都不敢在父亲面前多言,难道转头跟你说这个?”
林齐一抬手,捏住了她肩膀:“还不老实说?”
林萦一时吃痛,一缩脖子,下意识的躲。
林齐心里郁闷,下手失了轻重,看她小脸儿拧巴起来,才忙撤回手,只是仍旧面色不善的紧盯着她。
林萦见糊弄不过去,一抿唇,四下扫视过一圈儿:“是我在父亲的书房外偷听到的。”
她竟敢跑去父亲书房外偷听!
林齐脑袋里翁的一声,眼前一黑:“你不要命了!”
她连连摇头:“我是替大姐姐去找父亲的,她撺掇着叫我去,反正是有事儿,我就去了,谁知道父亲刚好和大哥哥在书房说话,我本来没想听,但听父亲说起林蘅,说起姑母,我才偷听了两句,这才知道的。”
这丫头——
平日里机灵的很,今次却这样糊涂!
“你是在给娘招惹麻烦。”林齐面色铁青,“大哥不追究也就算了,若今次追究起来,少不得要到娘院子里去问上一问,怎么如今林蘅的婚事,连娘都能置喙不成吗?偏你又不是从娘那里听来的。你这丫头……你往后还是少管林蘅的事情,听见没有?”
林萦小嘴儿撇着,显然就是不服气:“她只是个私生的孩子,我虽是庶出,可也是这林府里落生,林府里养大的,堂堂正正,她是个野路子上来的,白占着个嫡女名头罢了,我凭什么也要让着她?”
她一面说,背着手,十分不屑:“况且一向也并不是我针对她,大姐姐从小就容不下她,欺负了她十几年,我做得再多,也是替大姐姐做的,她能拿我怎么样?母亲难道还护着她不成?我看护着我倒多些。”
“刚夸你两句机灵,你就尽说这些糊涂话,总之我叫你不要管林蘅的闲事,你听不听我的?”
林萦嘴角抽动,仍想反驳,可她哥哥端的是一本正经,面色阴沉,她一时见了,心中有些害怕,直打退堂鼓。
沉默了许久,她讪讪点头:“至多我不去招惹她咯。”
就怕她说一套,却又做一套。
张氏的心里,只有她自己的儿女们,林薰是唯一的女孩儿,她恨不得把姑娘捧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