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白见人进门,摆手叫随安退出去,倒是客气了三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陆景明坐。
陆景明眯着眼打量他,又把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看在眼中。
谢喻白面前一只茶杯,杯中有茶,热气腾腾。
他对面位置上,还放了一只茶杯,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那显然不是给他准备的。
在见他之前,谢喻白,还见过什么人?
陆景明目光微沉,坐了下去。
这些年来,他和谢喻白也见过几次。
每年谢喻白回歙州,他们都会一起聚一聚,只不过……说句实话,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是场面上客气的关系而已。
今年谢喻白没有设私下的宴,就在他谢家别院见过那么一回。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不是没聚,只是没叫上他。
不用问陆景明也知道,跟温长恪一定大有关系。
不过他觉得无所谓,横竖他觉得他和谢喻白也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再加上有温长恪在,他也根本就不想去他们的宴。
今儿倒奇了。
陆景明盯着自己面前那只早就凉透了的茶杯又看了一眼。
果然他没猜错。
这茶杯里,还有些茶沫子。
照说谢喻白不是个不仔细的人。
既先头见过别人,又要请他来,这茶杯至少该换了。
可偏偏又没有……
他抬了眼皮看过去。
谢喻白也在看他,而且眉眼弯弯。
笑什么?
陆景明心头狐疑,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谢喻白朝着他面前茶杯努了努嘴:“看出点儿什么来吗?”
这意思……
“你刚才在这里见的人,我也认识?”
谢喻白挑眉。
他认识的人,谢喻白也认识,身在杭州,值得谢喻白这样神神秘秘的……
陆景明一时想不出,眯了眼:“我对这个不好奇,我比较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