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蔫儿头耷拉脑的的坐在罗汉床上,两只小手交叠着,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指尖儿看:“一时走了神,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
温长玄面上闪过无奈,关好了窗户后就回身往她身边儿步过去,在罗汉床的另一头坐下来:“为了不相干的人劳心伤神?”
她猛然抬头,一眼睇去:“可要并不是不相干的人呢?”
温长玄听了这话,当场愣住。
什么意思?什么叫要不是不相干的人?
他这些日子瞧着,桃蹊对陆景明的态度缓和极多,也试探着问过两回,这丫头心里八成是有了陆景明的,就是嘴硬,又怕家里父兄骂她,硬撑着不松口罢了。
再瞧瞧陆景明整天春风满面的,他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很烦有人缠着他妹妹,但是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要说先前他和大哥都是担心陆景明精于算计,对桃蹊没什么好处,那经此一番往杭州,他倒也确实看出些陆景明的真心来。
细细想来,只要陆景明的算计,别对着他妹妹,那不论是出身人品,还是样貌才干,陆景明都配得上他妹妹。
他自问不是个迂腐固执的人,既想通了,便自不会从中作梗。
可眼下桃蹊又说起林月泉,不是个不相干的人……?
温长玄喉咙一紧:“你这是什么话?他对你而言,怎么不是不相干的人?”
温桃蹊走神之余,听出来自家兄长的语气不善,心下咯噔一声,侧目又去看,果然他脸色铁青。
于是她会意,这是误会了。
她无奈一撇嘴:“你想哪儿去了?我跟他数面之缘,难不成还喜欢上他?”
这可难说。
林月泉生得好,也不是歙州人,对十四岁的小姑娘而言,带着神秘色彩,一时有了好奇心,可不就容易生出别的心思来吗?
他刚到定阳的头两年,不知有多少小姑娘往他身边儿凑,说穿了,不也因为这些?
他这么些年没对谁家的姑娘动过心,但要说这些小姑娘家萌动的春心,他实在是知道一些的。
温长玄盯着她的面皮,审视的目光定格住,看了很久:“喜欢不喜欢的,这可难说得很。”
温桃蹊叫倒噎住,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生气之余,又不免好笑。
喜欢上林月泉?
便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多看林月泉一眼,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有时候觉得大哥和二哥紧张的过头了。
前世也没见他们这般的。
她今年十四了是不假,明年行过及笄礼,的确可以议亲,但是几个月前,阿娘当着李家太太可特意说过,要多留她两年,这话大哥和二哥都当不知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