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有个妹妹,长的蘅儿这般容色,养成蘅儿这样的品行,他恨不得把她宠到天上去。
反观林家兄弟,一个个的护着林薰和林萦,倒作践起他的姑娘,岂不是一个个都是瞎了眼的废物,不识人间珍宝。
于是谢喻白匆匆告辞,临走的时候,还借着温桃蹊的名义,带上了林蘅一起出府去。
林志鸿不做阻拦,余下众人,自然不好从谢喻白手上拦下林蘅的。
只是把人送出了府,张氏就黑着脸去啐林志鸿:“她如今得意了,入了侍郎公子的眼,正合了你的心意,你也总算对她那个不知羞耻的娘有个交代,所以就巴不得今儿便把人送到谢喻白床上去一样,这般上赶着!”
她说出口的话粗鄙不堪,也是实在气急了。
林志鸿面色阴沉,手臂动了动,到底没抬起来。
张氏并不自知,还要发作。
林舟忙上前两步,按下张氏的手:“母亲,您气糊涂了。”
张氏一眼横过去:“是你爹他……”
她目光所及,大儿子几不可见的摇头,又拿眼神往林志鸿的方向瞥过去。
张氏下意识望去,这才瞧见了林志鸿的脸色,于是讪讪的闭上了嘴。
林志鸿被她抢白,又牵扯出白氏的事情,自觉面上无光,也不肯与张氏多做分辨,拂袖而去。
张氏气的直跺脚,伸出去的手,指尖都在颤抖着:“他是什么态度!”
林舟看看身旁的弟妹们,又去拉张氏的手:“母亲,我送您回去歇着。”
张氏自然还有话说,可林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一眯眼,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舟交代了林放几句,打发了弟妹们各自家去,又不许他们多言,才陪着张氏回了上房院。
等进了小花厅,打发了伺候的丫头退出去,林舟又扶着张氏往西窗下的罗汉床坐过去,自个儿往她身侧落座:“母亲刚才真是气糊涂了,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张氏冷哼一声:“我看着谢喻白对那小贱人殷勤切切的模样,就想起她那个死鬼娘!你叫我怎么不生气?”
林舟无奈极了,可母亲正在气头上,他话说得太重,母亲非但听不进去劝,反而更恼火。
于是他顿了顿声:“我知道您生气,只是您总把这话挂在嘴边上,到底是戳了父亲的痛处的。这十几年来,父亲处处忍让,面上对林蘅也总是淡淡的,便是怀着对您愧疚的一颗心了,可您总是提起白氏,总是拿白氏去恶心父亲,难道再过个十几年,父亲心里,还会觉得愧疚和亏欠吗?”
道理张氏都明白,可她从来就是这样的脾气,直来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