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偏私的。
天宁客栈里,无论是温长玄,还是陆景明,遇上任何事,都只会以温桃蹊为先。
所以他就安排了人,每日都盯着林蘅的一举一动,却并不打扰她。
那天温桃蹊和林蘅两个从客栈出门,去赴约,他的人就立时来回了他。
幸亏是他多留了心眼儿,加上并不知还有温长玄玉佩之事,便以为两个姑娘涉世未深,不防备人心险恶,这才带了人,匆匆出府,一路赶过去。
对方是把两个姑娘约在了靠近城西门的长安客栈中的。
长安客栈比不上天宁客栈,拢共也就那么三层小楼,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十来间客房,平日里实在是不怎么起眼。
谢喻白带着人匆匆赶去的时候,两个姑娘其实已经到客栈有些时候,问清楚了人进了哪个房间,谢喻白一句话都不多说,带了人就往楼上冲。
长安客栈的小伙计愣是没拦住,谢喻白就已经把紧闭的房门给踹开了。
燃了大半的迷香在香炉中散落着,香炉灰里明显提前加过水,如果等到香燃尽了,人在昏睡之中被带走,再想察觉出这房间曾有过迷香痕迹,是很难的。
谢喻白鬓边青筋,在看见了瘫软倒在地上的林蘅和温桃蹊时,凸起来。
好在两个姑娘出门时候带了帷帽,客栈里的小伙计也没瞧见她们的脸,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大开杀戒!
而后谢喻白吩咐随安去商行买回几个小丫头,又叫长随小厮去准备梁顶软轿,给足了小伙计银子,威逼利诱的让他永远闭上嘴,拿春藤椅把两个姑娘从二楼的客房抬下去,软轿又进了客栈一楼正堂中,就这么着,把人给带回了他暂租的宅子里,之后才叫随安赶紧去寻温长玄回来。
回忆起先前发生的那些,谢喻白还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多留了心眼,派了人跟着林蘅,这一切,怕都不可挽回。
他心爱的姑娘,会遭遇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同陆景明和温长玄二人把这事儿娓娓道来,他话音落下,指尖不易察觉的抖了抖:“我想安排下手的人,也算是周全,一方面,从今日席间偷走长玄的玉佩,以此为凭,骗取两个姑娘的信任,另一方面,把姑娘们骗到长安客栈中,迷香是早就准备好的,香炉里早加过水,而且他们并没有等在客房中,我猜想,八成是算着时间,等着迷香燃尽,两个姑娘昏沉不省人事的时候,再把人弄走。”
“那间客房……”
“客栈的伙计说,也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定的客房。”
陆景明话没问完,谢喻白就先拦了他的话,回答了:“听伙计的意思,像是城中的小乞丐。本来他以为是跑到客栈捣乱的,但是那小乞丐扔了一锭银子,只说定一间客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他就没再多问。”
还真是周全又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