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看着眼前的十来盆凌霄花,长叹一声:“我看谢喻白这架势,倒像是甘愿为姐姐豪掷千金,只为博姐姐一笑。”
林蘅横她:“你又胡说是不是?”
她撇了撇嘴,不过听着,林蘅也不像是恼羞的语气,观她面色,更不像是不悦。
于是她又叫姐姐,试探着,带着些小心翼翼:“我这两天,一直不敢问你,怕你心里难过,眼下看你情绪好一些,身体也见好了,我想问问你……”
林蘅啊了声:“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神叨叨的。”
“就……”温桃蹊声儿弱了弱,“这都两天了,林家人,也没来看过你……”
之前她们在客栈住着的时候,林萦恨不得天天来。
张氏打什么主意,温桃蹊多少知道些,所以每每把人打发回去。
现在出了事,她们没再回客栈去住,一直就安置在谢喻白府上,林家倒消停了下来,林萦也再没出现过。
要说起来,林萦但凡去过客栈,就会知道,她们从客栈搬走了,回了家,是肯定要告诉张氏的。
张氏为人母,对林蘅的去处,竟这般不闻不问吗?
谢喻白这个宅子,位置选的绝妙,距离天宁客栈和林家,都不算远。
同在杭州城,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真有心打听,早该打听出消息来了。
林家人就这么放心叫林蘅在谢家住着吗?连问都不来问上一句啊。
林蘅果然登时变了脸色。
温桃蹊忙连声欸着:“你别难过呀,你这要是难过了,我罪过可就大了。”
林蘅看她无措又紧张,低头浅笑:“这有什么可难过的,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
就像前世,她和白翘孤苦相依的待在那破落的小院子里,到最后,其实也早就习惯了一样。
温桃蹊心下狠狠一疼。
林蘅那头又抿唇:“不来找我,我反倒清净,不然这样住在谢二公子府上,我母亲真要过问,又是一通责骂罢了。”
张氏对她,极不好的。
温桃蹊捏了捏手心儿。
这事儿说起来古怪。
林蘅小时候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