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玄始终都沉着脸,进了门,又交代了温桃蹊几句,便急着去收拾行囊。
温桃蹊抿唇,看着他渐次走远了,脚步一顿,虎着脸回头去瞪陆景明:“你跟我二哥说什么了?”
陆景明仍旧搞搞挑眉,那副模样欠揍极了。
温桃蹊越发不快:“你到底跟我二哥说什么了?”
“我说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也不在乎这一两日的,不过是打通一道墙,又不是直通你的闺房去,怎么要这样计较呢?”
陆景明头一歪,噙着笑,好整以暇盯着她看。
果然温桃蹊一张小脸儿霎时通红,张口就啐他:“你少胡说八道了,你敢说这话,我二哥立时就把你痛打一顿了,还容得你得意放肆吗?”
陆景明心情大好,将她逗弄了一番,心情更好:“是,我自然不敢说这话,却不是怕你二哥揍我,无非怕惹恼了你,你若生气了,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温桃蹊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陆景明长舒口气:“我是真心爱你的,便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失了礼数分寸,更不会有半分逾矩,我一个人没什么,却绝不能够有损你的名节声誉,再说了,等安置下来,林姑娘也是要住进去的,杭州城中还有个谢喻白,我敢做什么,谢喻白还能轻易饶了我?”
这话听着倒像那么回事儿了。
只是他这人油嘴滑舌,每每没个正形。
说话便说话,偏要扯什么爱不爱的。
温桃蹊撇了撇嘴:“我可告诉你,宅子是置办了,门上也落锁了,平日里那道门是绝对不会开的,钥匙我会自己收着,白日你也甭想来串门子。”
她又不傻:“那钟掌柜是以为二哥也住着,以为你平日要与二哥往来走动,才提了这么个法子,可你知道,我也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不开就不开吧,了不起我绕两条街呗,想见你,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去的。”
陆景明欺身凑上去两步:“只是桃儿,你好狠的心。”
她……好狠的心?
他装柔弱的模样,正经还挺招人喜欢的。
温桃蹊一时都忘了再退两步,就怔怔的看着他:“你又胡说什么东西?”
“我为了你,连那样四四方方一进的小院儿都住了,你没听钟掌柜说吗?那地方,挂了半年,都没租出去,这租金一降再降,始终没人肯租了去的,足可见那地方环境实在不行。”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又叹气:“我呀,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危,怕有人再对你图谋不轨,真是一刻也不想叫你离开我的眼,看不见你,我就心惊胆战,离你远一些,我便总怕你要出事,可你却这样子待我,连一道门,都不肯为我开的,竟还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