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明眼人,觉着这事儿是林家叫人陷害了,但身受其害的城中百姓可不管这些,出了事,他们是苦主,当然要找上林月泉。
更何况,当初也没人知道这铺子易主,早不是周家产业,看着周家老匾的名号,城中富贵人户,也不少到这儿来买香的。
林月泉被逼无奈,出面处理了一天,就躲了,只是交代了柜上,但凡有来闹事的,便一应退银子,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若再有趁机寻事的,就告诉知府衙门,请衙门来处理。
温桃蹊拉了林蘅出来凑热闹,看着外头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儿的人。
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咂舌惊叹:“这不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吗?这么多的人呀,这要是见了林月泉,还不活剥了他,我看他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陆景明站在她两个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听她惊奇的语气,唇边不免就有了弧度。
林蘅正要开口附和时,呀了声:“那是知府衙门的官差。”
陆景明顺势望去,眼就眯了起来。
一旁谢喻白也倒吸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衙门不传了林月泉过堂,反倒派了一班的衙役,这是来帮林月泉的?”
陆景明背着手,不自觉攥了拳:“也许只是为了维持秩序,免得闹得太大,再节外生枝。”
温桃蹊嗤了声:“你瞧着生意摊子铺的这么大,有什么好处,现下闹出这样的事情,我倒看他怎么善了。不过……”
她抿唇,闷了半晌:“在歙州的时候,我买过林月泉的香,每一样都不错,也都蛮精致的,看得出,是用了心的,说实话,我对林月泉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他家的香料,确实不错。”
她一面说着,拿手肘戳了林蘅一把:“你上回不是还跟我说,他们家的香料蛮对你胃口吗?”
林蘅下意识的就去看谢喻白的,见谢喻白面上仍旧挂着淡淡笑意,竟又暗松了口气:“香料嘛,我也跟你讲周家的香料不错的呀。”
陆景明瞧着那一班衙役把围在铺子前头的百姓分开,又尽力的去安抚他们的情绪,便叹了口气:“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去吃茶吗?”
温桃蹊一撇嘴:“真没劲。”
他眼神宠溺,四个人便离了此处。
天宝大街临着昌源巷的,巷中有一家馄饨铺子,左侧就有个茶寮。
林蘅是知道这个馄饨摊儿的,是出了名的好吃。
以前在家的时候,林薰就很喜欢叫小厮出门来买,买回去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