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来了个陆景明——她还记得,陆景明那时候就跟她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总会在你身后撑着你。
如果细想下来,她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态度软化,慢慢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大概……就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他知道她心思重,学不来别家姑娘那无忧无虑,又没心没肺的做派,可他也知道,她一个姑娘家,有好些事情都懵懵懂懂,得人教着,带着,而他极愿意叫她自己去闯,去谋,哪怕她行差踏错也无妨,他来替她善后料理。
所以她总会觉得安心。
她不知道陆景明在忙什么,但左不过她和林蘅那档子事儿,还有林月泉铺子的事儿而已。
他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她,应该是不想叫她担心。
他也算是一片好心,不是刻意瞒着。
这人嘛,总是要相互体谅的。
就像林蘅说的,总不好叫人家一味的付出,一味的纵着她。
是以温桃蹊摇了摇头:“没事,你忙你的,等你忙完了,事情都了结了,再慢慢地说给我听也行,或者你哪一日觉得前路艰难,需要个人商量了,再跟我讲。”
她今天,不太一样。
陆景明眼底亮了亮:“桃儿,你这是——”
他后话也没说,怕她面皮薄,再恼羞成怒,收了声:“成啊,等事情办完了,我慢慢讲给你听。”
温桃蹊又想了想:“不过……你有没有收到我二哥的信啊?我知道他走的时候,送了你两只信鸽。”
她二哥一直都养信鸽的,而且养法还跟别人家不大一样,一养一对儿,一公一母,往来传信,特别的方便。
临走的时候匆忙,她知道二哥给陆景明留下了两只信鸽。
她手上也养着一只,是只母的,公的在二哥那儿,前些日子往来书信,都是那只公的送的信儿。
陆景明眼底的笑意一凝:“他没给你写信?”
温桃蹊抿唇,点头:“昨儿就没有来信了,今天也还没有呢。”
为着他走的仓促,一时也没能跟温桃蹊解释清楚,定阳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要他赶回去。
他怕温桃蹊担心,所以日日都给她一封信来报平安的。
昨日怎么会突然断了书信呢?
陆景明拧眉,摇头:“他没给我写过信。”
温桃蹊呼吸一滞,旋即面色如常:“那我一会儿回去给他写封信好了。”
“你也不用担心,长玄在外打拼这么些年,手段也是有的,而且生意场上的事,很少有危及性命的凶险,说不得是一时绊住了脚,又或是那鸽子认错了路,横竖你别吓唬自己。”
这话说来多没信服力啊。
不危及性命吗?
要是给桃儿知道,林月泉的香被人动手脚的事儿,现在知府衙门盯上了他,这话他就断然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