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斌眼神中多出几分狐疑来:“大人并没有着人去带章家人来问话,没急着弄清楚这是章家什么人的玉佩,便是心存疑虑了。”
韩齐之说是,把玉佩放到一旁桌案上:“你怎么看?”
郑成斌沉默须臾,想了会儿:“大人昨日才传召过陆景明,今天就得了这块儿玉佩,要说起来,实在是太巧了。可要说这玉佩主人是被冤枉诬陷的……”
他犹豫,韩齐之揉着眉心:“咱们两个,还有什么是不能直说的吗?成斌,你怎么吞吞吐吐起来?”
“那也只能是陆景明冤枉的人家,毕竟这些日子,大人您总把他叫到府衙来,又一日比一日不客气,他只怕早就做了打算,又或者,从一开始要干这事儿那会儿,他就已经给自己准备好的退路,而这玉佩的主人,就是他的退路。”
郑成斌抿唇:“还有一种可能——”
他拖着音儿,韩齐之顺势把话接过来:“陆景明才是真正被人冤枉的,或者……他们都是冤枉的。”
郑成斌又嗯了声:“大人要派人去章家一趟吗?”
韩齐之侧目过去,又看那玉佩,许久点了头:“陆景明都快成衙门里的常客了,章家人,有什么进不得,传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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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明礼匆匆进门时,温桃蹊正和陆景明聚在一块儿看温长玄的回信。
只是这信才看了三两行,他就急赤白脸的跑了进来。
陆景明面色微沉:“怎么了?火烧了你的眉毛了?着急忙慌的。”
“韩大人带着人不是去了林掌柜的铺子吗?在库房那儿搜查了一遍,然后带着衙役们又回府衙去了。”
陆景明心也跟着一沉:“直接回的衙门?”
明礼点头。
温桃蹊指尖儿倏尔捏紧了:“我就说……哪里有这么好糊弄。”
“主子,现在怎么办?”
没去章家,可是也并没有派人来传他,甚至于,今天他都没有到府衙去。
韩齐之在犹豫,他心里还没有拿定主意。
到底是把罪名扣在他头上,草草结案,还是细查到底,他没有决定。
他带着人又去搜查库房,也许是想坐死他的罪证,也许是想找到能够替他脱罪的证据。
就因为谢喻白的一封书信而已。
现在证据有了,他又犹豫了。
这位知府大人,在官场这么多年,行事竟这般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