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瞧,我已经十五了,亲事却一只没能定下来。
我大姐姐……”
她想着自己根本不是林家女,这一声姐姐,实在不想再叫出口来,于是把心一横,索性改口:“林薰的亲事,虽然也不曾定下,可是你现在总也该知道,那是张氏一门心思想让她去攀高枝儿,是以头前两年,不少人上门来提亲,都被张氏给回绝了,跟我是两码事儿。”
林蘅固然好,高门里的太太但凡明眼,也都瞧得出。
只是林家对林蘅太过寡淡了。
这样的女孩儿娶回家里,没有了母家的帮扶,将来真做了当家主母,又怎么撑得住?
那高门显贵的人家,净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情,当家主母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当起来,却难得很。
所以林蘅的婚事才久悬未定,直到如今,张氏更要拿这个来拿捏揉搓她。
想来张氏也果真是可恨。
真是应了林蘅方才那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昔年林志鸿背着她与白氏私通,还有了孩子,再闹下去,说不得连停妻再娶这样的事,也是做得出的,想着陈年旧事,张氏的确是个可怜人。
可她万不该来作践林蘅。
白氏过身了,她有气,也该朝林志鸿去撒,毕竟那是他们大人做的孽,同林蘅有什么关系呢?
到如今,还要把林蘅往火坑里推。
女孩儿家的婚事,是一辈子的,嫁的不好,后半辈子就全毁了。
温桃蹊忙敛了思绪,不敢再胡思乱想,只柔着一把嗓子叫姐姐:“那依着姐姐的意思,便不认齐公子,叫他即可打道回府,再不要同你有任何的瓜葛吗?承认你与楚家的婚事,我也有法子替你拦着,等着谢喻白来出面,可是……”
她抿唇,话音也顿了顿:“姐姐,其实是你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而已。”
林蘅一怔。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苏州齐家她是知道的,几辈子的富贵,虽说后生晚辈,早不如他们祖上那样能干了,可家业到底并没有辱没。
做齐家的姑娘,实则是比林家姑娘还要有面儿的。
可她根本就不是啊!
林蘅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莲步轻移,踱几步,短促的叹息:“是啊,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我是什么出身,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清楚,何苦要这样,活给人家打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