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几次见这女孩儿,她一口一个林姐姐的叫林蘅,今儿改口倒是快。
张氏冷笑:“我便说林蘅如今攀了高枝的,说不得,今儿就改了姓,从今后便只唤作齐蘅,再不然,那徐月如不是说,徐夫人要认她做义女,索性,改了徐蘅,去讨徐夫人的欢心,也无不可的,倒不用你蘅姐姐长,蘅姐姐短,这是说给我听呢?”
她左脚一抬,又在台阶上一踏:“小丫头片子,你把人藏在你府中,究竟想做什么?叫林蘅滚出来见我!”
脸撕破了,就什么都不顾了。
看样子,张氏是连齐明远和徐月如也不忌惮,连谢喻白身后的侍郎府,也不怕了。
温桃蹊腰杆子挺直了:“张夫人,我便是把人藏了,不然,你到知府衙门,告我一个藏匿罪去?”
张氏一怔,万没想到这丫头拿这话来堵她的嘴。
告官?
她上回只是气急了,提了一嘴,叫齐明远有本事就把林蘅的身世公之于众去,林志鸿便要杀人的模样,更一连数日宿在那小贱人房中,她派人去请,他理也不理。
她要真是把此事闹开,林志鸿将来还不知要怎么样——
而且那官府,还能向着她们不成?
她便再糊涂,也晓得,只怕杭州的这位知府大人,也不大敢得罪齐明远夫妇的。
张氏气急败坏:“温桃蹊,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夫人吧?”温桃蹊眯了眼,上前三两步。
白翘看张氏那样子,简直要吃人,有些怕她动手,本来想拉着她姑娘的,可一想,真拉住了,气势不就先输了。
上回姑娘跟她讲什么,输人不输阵,她虽有些懵懵懂懂,但想来,应该就是这样的意思,便知道可能有危险,也不能先退缩生怯的。
于是她只好跟上去,又不动声色往姑娘身前去挡着。
温桃蹊拨开她,又叫那些拦着路的小厮退开去。
她倒胆子大。
张氏挑眉。
温桃蹊把她神情尽收眼底,心下越发不屑:“夫人难不成,还想与我动手吗?”
“我只想见林蘅。”
温桃蹊却不肯退让:“我若不让你见,你待如何?”
“小姑娘,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温桃蹊学了她先前的样子,高高挑眉:“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