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如冷眼看她:“张夫人若要充长辈,自有肯叫你充长辈的人,至于我——我出身尊贵,世人皆知,便是官家与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与我也是姊妹相称,一起长大的,倒轮到你个市井妇人,在我面前充大头,装长辈了?”
张氏气结。
如出一辙。
徐月如和温桃蹊的话,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的!
她真是自讨没趣。
既知没趣,便不愿再提长辈不长辈的话。
她讪讪的:“便我不算长辈,不相干的人说话,你开口就拦,也不成体统!”
“偏是你们这样的市井人家,小门小户,最爱拿腔作调,倒真以为,我们这样的高门之中,一句话,一步路,都是受尽辖制,处处是规矩的。”
徐月如嗤鼻不屑:“我连太后娘娘的话都拦过,何况你?”
张氏喉咙一滚,待要再分辨,林萦悄悄地扯她袖口。
她侧目去看,林萦不动声色摇头,拿眼神示意她快别说了。
她这才惊觉。
徐月如不是温桃蹊。
温家再富庶,与他们林家,到底是一样的人家。
徐家,可不是。
“我不与你扯这些,我今天来,只是多日未见林蘅,几次催她家去,她不肯,那便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来见她了。”
她说这话时,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自那日齐明远夫妇从林家离开后,她派了人特意去打听,几日下来,这才知道,林蘅根本就没和齐明远相认,说是兄妹,可到如今,甚至连面儿都没见上一回。
齐明远倒是端着架子,跑到林家来端兄长的款儿。
真够不要脸的。
齐明远始终没开口。
这府门口站着的,都是女眷。
上回在林府,是为着有林志鸿在堂,他说上几句,也没什么。
徐月如知他不便开口,神情越发冷肃:“我妹妹是齐家女,却不知,何时多出夫人这样一位母亲来——”
她尾音拉长了,哦了两声:“上回我见夫人见识并不大明白,有些话,便不说与夫人,也没什么,想是林老爷未与夫人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