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如一愣,温桃蹊也愣,就连齐明远本人,也愣怔住。
可他回神极快的,那种喜悦,那样的欢愉,人说金榜题名时,他不曾有过,只觉得那就是应该的,后来洞房花烛夜,如花美眷做了妻,他是欢愉的,也只有那一夜,能与此时相提并论了的!
他一时又是激动,又是不敢相信,就这么轻易的,就得了妹妹一声兄长,虽然不是哥哥,但也很够了!
他半天不说话,倒把林蘅晾在那儿。
徐月如虎着脸戳了他一把,他才想起来回一句:“妹妹。”
林蘅尴尬的别开眼去,想着,索性从徐月如身边挪开了,拉上了温桃蹊,径直进府去。
她脚下走得快,温桃蹊就跟得也快,横竖齐明远拿她当眼珠子似的,又不会跟她计较什么规矩不规矩。
倒把齐明远夫妇这客人家的,扔在了身后去。
徐月如看着林蘅急匆匆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戳齐明远,压低了声:“亏你还是高中的人,朝堂上舌战群臣也不在话下的,这会子对着蘅儿却犯傻,我好容易引着她叫你一声兄长,你倒把人晾着,回了神,张口就叫妹妹!她心里未必认你,算你哪门子的妹妹,你是傻了不成?”
齐明远由着她抢白数落,眼角眉梢仍是欢喜不减:“我可不就成了傻子,她站在我面前,娇滴滴的,叫我一声兄长,我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徐月如越发的要恼了,可偏声音不敢高,动作不敢大,只得狠狠地,捶了他一拳:“你悠着点儿,瞧瞧你把蘅儿吓的,我可告诉你,再把人吓退了,我可不管你!”
齐明远一抿唇:“我尽量。”
徐月如实在是懒得理他,索性也跟着快步起来,把他一个人扔在后头。
她挽上林蘅胳膊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林蘅整个人一僵。
她也不以为意:“你们倒手挽手的往前走,就把我扔在后头呀?”
林蘅想,徐月如应该从来都是极讨人喜欢的人。
她开朗,明艳,又大方。
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落落大方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不像她,总是扭扭捏捏的。
而徐月如的笑容,似乎带着莫名的感染力,她一时看在眼里,嘴角止不住就跟着一起上扬起来:“阿姐不是有兄长陪着,怎么是我们把你给扔下了呢?”
温桃蹊稍一怔。
林蘅是个不轻易与人玩笑的人,她肯与徐月如玩笑着说话,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凡事嘛,都是开头难。
林蘅也只是一时心结难解,等日子久了,只要她肯静下心,总能知道,齐明远和徐月如夫妇,是真心待她好的,这亲,早晚能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