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可这嗔怪的姿态,真叫人爱到了心缝儿里。
“好好好,我不打趣你,那你说,要我去查什么人?”
“苏林山。”
她抿唇:“这个名字,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父亲和大哥说起过,再大一些,就再也没听过,再听说,就是从林月泉口中。”
果然和林月泉有关。
陆景明霎时明白了:“这就是他所谓的,血海深仇?”
“差不多是这样,但具体的……”
她有些犹豫。
山泉香是她父亲最得意的作品了,这么多年,凭着山泉香,温家在制香世家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但如果山泉香的秘方是父亲盗来的……
她是相信父亲的,她也该相信她的父亲,相信那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山泉香,出自她父亲之手!
温桃蹊定了心神:“你知道我们家的山泉香吗?”
他当然知道。
这天底下,再没人不知歙州温家山泉香了。
那这一切……
“这个香……有内情的?”
“据林月泉自己说,山泉香的方子,是他祖父研制的,而我父亲盗了他们家的香,后来大概是杀人灭口,害死了他的祖父,逼的他们苏家家破人亡,而他也不得不改名换姓,连祖宗的姓氏都不敢认。”
温桃蹊呼吸略急促了些:“所以他处心积虑,蛰伏待机,一直等到我长大,才到歙州来寻仇。”
可即便是有这样子的血海深仇又怎么样?
陆景明眉头紧锁,语气森然:“便是寻仇,也令人作呕!”
谁说不是呢。
可不就是,令人作呕吗?
处心积虑,却不是去对付她的父亲,她的兄长,不是光明正大的,与父兄较量。
他旁门左道那样多,要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下手。
温桃蹊苦笑:“谁说不是呢,挺恶心的,但我还傻乎乎的往人家给我挖好的坑里跳。”
说这些又要想起那些伤心事,于温桃蹊而言,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是以她戳了戳陆景明:“不说这个,就是让你帮我去查一查苏林山,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苏家和我们温家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和我父亲之间……林月泉说的头头是道,而且那样苦苦经营,隐姓埋名,其实真说起来,一路走来,不知吃过多少苦,一辈子,就背负着家仇而活着,又不像是凭空来的,那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