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实在懒得再与她废话,转了身要进门:“看来张夫人是不打算谈了,那就请回吧。”
可她身边却突然出现了张氏的身形,是抢步上来的。
因她方才放了话,门上的小厮倒真的没有再拦着。
只是温桃蹊不肯叫她进府,就把她带去了第一次见齐明远夫妇的那间厢房去,连茶水都没有给她上一杯。
如此怠慢,张氏自然恼怒不已:“你们温家就教你的这样待客之道吗?”
“你也算是客吗?”
温桃蹊端坐在主位上,只有连翘跟着她在屋里,白翘没进门,匆匆去内宅寻徐月如了。
她冷眼看张氏:“早就撕破了脸,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可言,张夫人于我,是不请自来,我于张夫人,也甚是碍眼,还谈什么待客之道?”
她又睨张氏:“我实是不懂,张夫人一定要见姐姐,见了姐姐,你想说什么?又想要什么?”
张氏眯了眼:“她害死——”
“你听不懂人话吗?”
温桃蹊气急时,说话便失了素日的和婉和规矩,就连一旁的连翘也吃了一惊的。
她姑娘是高门养出来的女孩儿,娇滴滴的养大,家里老太太和太太悉心的教养,真正的大家闺秀,十几岁的女孩儿又正是骄矜时,哪里说过这样难听的话,何况张氏到底年长这么多,同家里太太是平辈论交的人。
连翘虽也看不上张氏乃至于林家一家子的做派,可姑娘这样说话……
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温桃蹊的衣裳。
温桃蹊挥手拍开她:“怎么?张夫人敢做,不敢让人说?当日我与姐姐被人掳劫,幸得谢二公子相救,才没有酿成大祸,这一切,出自谁的手笔,张夫人要我说给你听?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张氏咬牙切齿:“牙尖嘴利,你母亲便是这样教导你?”
她一面说,张口又啐骂:“都说什么歙州温家长房大妇赵氏贤婉端方,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
实在是可恶!
这天下竟真有这般不知好歹的蠢货!
“赵夫人如何,不必张夫人评说——”
陆景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温桃蹊面上一喜,循声望去。
齐明远是黑着脸站在他身侧的,倒没跟他抢,由着他先进了门,才提步入内来。
张氏脸色一沉,尤其是见了齐明远,真恨不得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她的大郎,就是他害死的!
陆景明长身玉立,一递一步,朝着主位的另一边儿步过去,没坐下的时候,先柔声去问温桃蹊:“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