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他而已。
温桃蹊没好气的挣开他的手,兀自往禅椅上去坐了:“你把人弄哪儿去了?”
“明礼跟着她先去葬她父亲了,我嘱咐了明礼,今夜把她家中打点妥当,再带她回来客栈,若来不及,就明儿一早再带她来见你。”
温桃蹊眼睛一闪:“明礼一个人?”
他噗嗤笑出声:“我听你这意思,还挺担心人家的?”
谁担心她了!
她死了才好。
果然温桃蹊小脸儿又黑下去。
陆景明想,他是没猜错的。
这个赵珠,在小姑娘的前世里,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然小姑娘该是对林蘅一般的热络热切,绝不是这样变了脸,又小心提防的。
他深吸口气,往她身边儿坐过去。
那禅椅宽宽大大的,她身量娇小,陆景明能搂着她,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
温桃蹊推他:“你能不能坐到一边儿去,好好说话。”
“我自然是与你好好说话,坐在一起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纹丝不动,为免她再三的赶人,他不好不听,于是索性先岔了话题:“这个赵珠,是林月泉的人?”
她闷声嗯了一嗓子:“但前世她不是此时出现,也不是今年出现的。”
她低头,手指上缠着群头垂带,绕了好几圈儿:“前世我与林月泉成婚的第二年,他带我出门一起去谈生意,途径绩川县时,遇上赵珠卖身葬父,也说她爹叫赵老六,是夜里发病,暴毙的,她自幼丧母,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无依无靠,连安葬她爹的银子也没有。”
说到这儿,她又发了狠:“我那时候真的觉得她很可怜的!可她却——她——”
她咬牙切齿,半天没说出所以然来,可一双眼,先是猩红了。
陆景明看着心疼又心惊。
自从知道她的秘密后,他一直就怕她会突然因为某些人,某些事,陷入过去的沉痛之中走不出来。
眼下这情形,不正是他最怕的吗?
他忙摇了摇温桃蹊手臂:“你别去想她从前做过什么,你要知道,她本就是林月泉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背后有主子,自然不会真心对你,你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傻姑娘,自然也不会对她有什么真心就是了,若总去想从前,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陆景明劝了两句,见她有所松动,忙又继续打岔着问她:“你既然知道她是林月泉安排的,今日见了,怎么不避开?你叫我花银子把她买下来,将来是真的打算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