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告诉她,难免她心中有负担。
“齐家列给你的嫁妆,咱们只折兑银钱,一样东西也不要他的。等将来你要嫁人,在京城,我自然再为你重新置办好的。不过这笔银子,我来替你管着,你若要买什么,要用银子时,打发人支去。”
她小小的年纪,又从没有管过家理过事儿的,这么多的银子,放在她那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是打算回了京城后,盘下几个铺子,再挑几处好一点的庄子,全都记在她的名下,将来赚了银子,也都算在她嫁妆单子里头,倘或一时真是经营不善赔了钱,好歹还有他那二十多万两兜着底儿,自不会赔了她的就是。
林蘅是不在意这些的:“我用不了多少银子,那些钱,本就是哥哥要来的,自然哥哥管着就是。”
徐月如上手捏了她脸颊一把:“这话好孩子气,你也这么大了,怎么不为自己筹谋筹谋?凭什么就该是你哥哥的,那是齐家给你的嫁妆单子折的,就该是你的,若不为着有你,他凭什么要出来这些钱?
还有啊,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的。
我前头想过了,等回了京,你的衣裳,首饰,用的玩的,全要给你换新的,这些钱,自是我们出,少听他拿你寻开心,竟要动你嫁妆银子似的。”
林蘅其实想说那些她都不着紧,更从来都不在意的。
但话到嘴边,到底没说。
先敬罗衫后敬人。
这道理到哪儿都一样。
尤其是上京。
她低眉浅笑。
温桃蹊又欸了声:“倒没人理我这茬吗?她的嫁妆银子,非动不可呢,我去了京,她是主我是客,怎么也该她请我呀。”
林蘅推了她一把:“自己也是个不缺银子使的,倒来巴着我的。”
“快瞧瞧,才得了这样多的钱,就立马变得抠抠搜搜起来。”
她小嘴一撇,身子往徐月如那头歪,靠在徐月如身上:“阿嫂评评理吧,从前也不这样的,可见人家说的不错,越是有钱的,便才越舍不得钱呢。”
这屋里坐着的,谁没点儿家底傍身。
徐月如叫她这话逗笑了:“你这话,可不是把自己也捎带进去了的?”
她点着小姑娘鼻尖儿:“蘅儿的嫁妆银子得了这么多,你们家给你备下的,怕远不止这个数,你自己不也有钱?我瞧着,你眼下这样,倒要来搜刮蘅儿的,难道自己不是舍不得的?”
温桃蹊腾地就从她身边儿挪开了:“阿嫂欺负我,好呀,我还没跟你们进京了,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了,这等去了京城,还不将我给拿捏死呀。”
孩子气的玩笑话,惹得众人哄笑起来,就连齐明远,都眉眼弯弯,唇角上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