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山的亲孙子。”陆景明沉声,“他把人偷换出来,抚养成人,在他长大后,告诉他他的身世,再将当年的事情,算在别人头上,以此再去谋求别的什么东西。”
谋求什么呢?
“权,钱,无非这两样。”齐明远接了他的话来,“但是靠一个林月泉,他能得到什么样的权?”
温长玄点了点桌案:“这只是你的揣测而已。”
倒像是在提醒他们两个,别太认真似的。
陆景明心里头早不知扔了多少白眼过去。
这可不是他的揣测,就是怕事实说给他听,吓傻了他而已。
“所以我才想托你帮我查一查的。”
“可这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你叫我去查,却要我从何处下手呢?”
“你上次帮我看过苏徽的旧档,十几年前,他应该刚刚新科登榜?”陆景明做了一派仔细回忆状,“而那时候,大概是,淮阳王妃进王府的时候吧?”
淮阳王妃是在十八年前被指婚给淮阳王的,今上亲自赐的婚,可至于为什么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选定了周家嫡女做了淮阳王正妃,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年纪小,十八年前发生的事,他们自然无从得知。
齐明远脑筋一转:“我倒是可以让月如回家去问问,当年王妃是怎么得了与淮阳王殿下的赐婚的。而苏徽新科登榜后,的确是没有留在京中,外放到了徐州睢宁县,是从七品县令,一步步升上来的。”
苏徽作为周家嫡子,高中登榜,本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如果那时候王妃已经得了圣旨赐婚,他要留在京中,凭他父亲和他姐姐,易如反掌。
就算不在京城,也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可偏偏是徐州。
这一切,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一场阴谋。
陆景明心下一沉:“那就麻烦你了。”
温长玄嘴角动了动,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齐明远笑着说小事:“其实今天来找你,本来是有别的事情,但你要拉着我来温宅,若再避着他,单与你说,反倒不是君子做派。”
温长玄眉心一动,想是先前气氛有些凝重过了头,他调侃了两句:“这意思,本来是打算避着我的?”
齐明远倒敢应他的话,径直就说是:“那可不就是要背着你说,才去找的他。”
于是众人面色稍霁,笑过一场,齐明远才重提前话:“朝廷大概是要,点皇商了。”
皇商——
陆景明和温长玄对视一眼,心思各异。
温长玄略眯了眯眼:“你是想叫陆兄去争一争?”
“这事儿早晚你也要知道,但我本来是想着,你们家如今富贵无极,说白了,已然树大招风,再做了皇商嘛,我想着伯父素日里的行事做派,大概也没这份儿心。”